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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嘛叫它傻狍子啊,它很傻吗?”
屋里听到的人都笑了,“可不就是傻嘛,你要是在雪地里看到它,一下子就能把它给逮住了!”
两兄妹听得心驰神往,恨不得有个人能带着他们现在就去体验一番。
饭已经都做好了,张大娘把盆里的菜分出来一些,一屋子的大人小孩满满当当的坐了两桌才堪堪坐下。张大娘站在炕边,给几个年龄小的孩子一人分了一小碗鸡蛋羹,还不忘说上一句:“今儿来客人,你们也跟着沾沾光,吃碗鸡蛋羹!”
林樾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坐在另一桌的张大伯就喊道:“小灰媳妇,过来尝尝我自己酿的酒,纯粮食的,香着呢!”
张大伯家吃饭不是分的男女桌,而是分喝酒的和不喝酒的。坐在下面的那一桌不仅有男人,还有几个嫂子也几乎在那边坐着。林樾要照顾几个小的,就婉拒了,依然和一群孩子们坐在炕上。
大嫂一脸认真的和林樾说:“不喝酒哪能行呢,这天寒地冻的,多少喝一点暖暖身子!”说完,不由分说的倒了一小杯递给林樾。
林樾见酒不多,也没再推辞,干脆随着众人一起干了。
酒一入口,林樾就知道自己托大了。她使劲吸了几口气,夸张道:“这酒好辣呀,度数应该不低吧!”
自家酿的酒,哪里知道什么度数,一屋子人哈哈大笑,其中刘放笑得最大声,被张远东夹了一块鸡肉堵进了他的嘴里。
这两人因为职业的原因,警觉性很高,都没有喝太多,到了最后倒是成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还能保持清醒的人。
林樾没想到这酒的酒劲这么大,没过多久,她就有了醉意。她强撑着三分理智不让自己耍酒疯,刚吃完饭,就倚坐在墙边昏昏欲睡。
大嫂有些后悔,自责道:“我真不应该劝弟妹喝那杯酒的,我没想到她喝不了这个酒。”
三嫂笑道:“哎呀,今天高兴,你看大家都喝多了,正好让弟妹松快松快!咱先安排一下晚上怎么睡吧!”
第二天一早,林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正屋的大炕上,她身边依次排开着一连串的小萝卜头,都还在那里呼呼大睡呢。
凌凌睡在她的旁边,林樾一动,她就醒了,揉着眼睛问:“娘,你醒啦?你还醉吗?”
林樾揉揉她的头,笑道:“醒啦,昨晚上我们就是这么睡的吗?”
凌凌点点头,说:“还有三个娘娘,还有我们所有的小孩子。哦,思思和小蘑菇不在这边,我爹把他们抱走了,说让你晚上好好休息,他照顾弟弟妹妹。”
正屋的大炕很长,横着躺能睡至少十个大人,睡下他们绰绰有余。她看了一下屋里,发现几个嫂子早就起床了,赶紧自己也起来,出去帮忙去了。
张大娘已经带着三个儿媳妇做好了早饭,她笑着问林樾:“小灰媳妇,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也不多睡一会?”
林樾笑道:“大娘,我是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哎呀,这里可用不着你,你再去歇歇,我听小灰子的意思,一会吃完早饭你们就要走了,到时候让老大送你们去!”
林樾道谢,张大娘连说不用,把她又推进了屋里。
屋里,几个孩子有的还在睡觉,还有几个稍大一些的孩子已经醒了。凌凌和万里一人手拿一个小棍子,正和那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闹着玩呢。
这个小男孩叫小石头,真实年龄其实还不到六岁,不过他长得又高又壮的,看起来像是个大孩子一样。
他还没有穿好衣服,下半身光溜溜的,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气势,他披着一个薄薄的毯子,像是披风一样被他一把甩到了身后,“啊”的一声就向对面的兄妹俩发动了攻击。可惜他光溜溜的下半身影响了整体的气势,不过他也毫不在意,感觉自己至少能和对面这两兄妹大战十场。
屋里烧着地炉子,非常暖和,林樾并不担心这个小家伙被冻着,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奶奶已经做好饭了,你们快点穿好衣服,叫弟弟妹妹起床,一起吃早饭!”
几人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三两下把弟弟妹妹都叫了起来。林樾见这群孩子不需要自己,就上去把被子全都迭了起来。
吃完早饭,林樾几人开始整理行李,小石头见他们是真的要走,顿时不干了,拉着凌凌和万里的手不肯让他们走,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万里问林樾:“娘,不能让小石头和我们一起走吗?只是去我们家住几天,不会太久的,”
林樾笑道:“你们当然可以邀请小石头去我们家住,但是现在不行。我们初来乍到,自己都还没安排妥当,没办法现在接小石头回家,等过几天我们家都收拾好了,再接小石头去我们家好不好?”
凌凌和万里点头,小石头却哭了。他见林樾和张远东真的开始把行李拿到爬犁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任谁怎么哄都没用,最后的结果就是小石头跟着他爹去送林樾这一行人,一直把两个新教的好朋友送到车站。
刘放的单位就在市区,倒是好找,他并没有急着去报道,而是先送张远东一家子去了部队。
因为一家人要先到Y市去探亲,并不能确定到部队的具体时间,所以并没有告诉部队让他们来接。
部队的驻地同样非常偏远,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到了部队门口,张远东掏出证件,一行人才得以入内。
林樾和刘放先带着几个孩子在门卫处暂时休息,张远东则跟着一个执勤兵去办手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