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和许弋无非就是担心他,叮嘱他醒了后打一通电话。
医生则是给他发了一大串注意事项,提醒他前三天不能出门,更不能再继续注射强效抑制剂。
最后是左年的。
他发了几条很长的语音,声音轻轻的,带着自责的愧疚:“哥哥,年年刚刚咨询了医生,医生说,这个时候,应该要oga在身边才对。可是年年不在,年年真是笨蛋,总是帮不上哥哥的忙,还害哥哥这么辛苦。”
段百岁听他提到医生,就想起昨晚他们视频时,左年说认识的新朋友。
他不知道左年现在说的,是不是那个男人。
如果是,那他们难道还添加了联系方式吗?
他们会聊天吗?
此时语音已经自动接到了下一条:“哥哥,你要……多喝水,少注射抑制剂,金医生说,我们没有完成标记,对彼此是不太好的,都是年年的错,年年不是一个合格的oga,年年,很快就会好,会很快回来。”
“哥哥,对不起……年年好想你。”
段百岁刚刚积累起的猜忌和怨怼,又被这软软的一句“年年好想你”冲得稀碎。
他点了点左年的头像,低叹:“笨蛋,怎么能在易感期alpha面前提别的男人?”
手机传来轻微震动,对话框显示:我拍了拍左年。
啊,他都忘了,微信现在还有这功能。
几乎是立刻,左年就回了他的消息:哥哥,你醒了?你还好吗?
段百岁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国内早上九点,左年那边已经是晚上了。
“嗯,还好。”段百岁轻描淡写带过昨晚的痛苦经历。
聊天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段百岁等了好一会儿,左年才发来一句:我可以看看你吗?
我可以看看你吗?
短短一句话,让段百岁的情绪又沸腾起来。
他下了床,跑到洗漱台前,镜子里倒映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憔悴又倦颓,实在是不太好看。
段百岁迅速刮了一下胡子,又用发胶抓了两把头发,这才觉得勉强能看过眼。
卧室实在是被他弄得太
过杂乱,也不好意思让左年看见他的衣服全被堆在了床上和地板,段百岁拉开窗帘,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背对着窗口,这才气定神闲回了两个字:可以。
距离左年发出消息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段百岁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及时看到消息。
他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撑着下颌,等着左年的回复。
时间过去了仅仅一分钟,段百岁却觉得无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