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儿子去当兵,她整日整日担心,儿子和家里唯一的联系就是每个月寄回来的津贴。
偶尔会寄回来一封信,说他一切都好。
渐渐地,家里人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最初那些钱,她一直忙着存着,不让大家碰,尽管没人说,但她知道那是她儿子的用命换来的。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她记不清了。
最开始老大结婚,老大媳妇儿要200块钱的彩礼,这在乡下几乎是天方夜谭。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儿子,她妥协了。
“这钱你借你弟弟的,以后是要还的”,她这么和老大说。
后来,家里房子不够住了,借一点,孙子上学借一点……
直到,今年儿子结婚,找她拿钱,她才意识到,钱都用完了。
儿子失望的眼神,她一直记得。
那之后儿子只会每个月给他们5块钱,她知道她失去这个儿子了。
儿媳妇怀孕,让亲家去过照顾月子,她就知道,刘新国不要这个家了。
离了心的儿子,还能不能回来,她不知道,但她想试试。
于是花婶瞒着所有人,按照信上的地址找了过来,她想多少做点什么。
人到了火车站,才联系刘新国。
刘新国赶紧过去把人接回来,“娘,你怎么来了?”
这是刘新国见到亲娘说的第一句话。
“甜甜要生了,娘过来照顾她”,花婶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了,给孩子们添麻烦。
刘新国沉默着,将母亲接回家里。花婶的到来,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此时刘新国就很庆幸报告还没有打上去,否则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宋舒茜是第二天来找甜甜散步,见到她婆婆的。
“甜甜,我进来了”,宋舒茜在栅栏外喊。
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身高163左右,黑瘦,但很有精气神,是典型的劳动妇女。
“快进来,甜甜挺着肚子往外走”,两人相携往里走。
墨影和闪电自己跑到院子里玩儿了。
宋舒茜以为是甜甜的妈妈,“阿姨过来啦,甜甜还一直念叨着想您了呢。”
甜甜介绍,“茜茜,这是我婆婆,你叫花婶”。
“娘,这是我好朋友,叫宋舒茜”。
宋舒茜……怎么亲妈变婆婆了,她不问。
宋舒茜和花婶寒暄了一会儿,才和甜甜一起出门散步,花婶特别不放心,“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不安全,你们想出去,娘和你们一起。”
“婶子放心吧,您坐了那么长时间车也累了,哪里能再辛苦您。我和甜甜这条路都是走进惯了了的,我男人每天都会检查两遍,确保没有危险。还有我们家狗,就那两条,特机灵,一会儿会跟着我们,看到冰,就会提醒我们绕过去。”
“哎呦,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俩孩子懂啥,可不能大意了。婶子不累,婶子过来就是照顾你们的。”花婶很热情。
甜甜不欲浪费时间,笑着说,“那娘,就辛苦你陪着我们走两圈了,医生说每天都要运动,对身体好”。
花婶一手扶着一个,陪着她们走了两圈。
她们两个孕妇,走习惯了还好,花婶累了个够呛。
她昨天刚下火车,回来就开始收拾从家带来的东西,今天一大早起床号一响就起床,打扫院子,做饭,收拾小孩儿衣服,一直没停过。
刚才陪着甜甜他们出去,也是一路扶着他们,让她们将重量放到自己身上。
现在累的坐厨房,边烧火,边打瞌睡。
“娘,我去隔壁找茜茜聊天儿,一会儿回来”,甜甜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