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那不出门,在家做什么”?
“做衣服,卫建国父母缘浅,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过。如今结婚了,他外面的行头有部队操心,我就把里面的都给他换了。”
高瘦和矮胖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个女人滑不溜手的,看似什么都回答了,又什么都没有回答。
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家里的小娇娇,结婚之后为丈夫洗手作羹汤。
这些瘦高和矮胖一个字都不相信。宋舒茜不是普通姑娘,她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运动没开始时,她有自己的家庭老师。她爷爷奶奶和妈妈的本事,这个女人都学会了。
这样的女人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他们不相信。
宋舒茜的事儿,看似是她自己的事儿,其实是一个信号。现在是1968年,运动最严重的几年,那些为革命做过贡献,捐出家产的人,该不该出现在清算名单中?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继续询问,也没有任何结果。
高瘦和矮胖,不得不放宋舒茜回家,只扣下卫建国,防止两人串供。
“你可以走了,最近不要离开家属院,我们会随时找你问话”,矮胖口气很冲,如果可以他会用刑,就不相信这个娇滴滴的姑娘那么嘴硬。
宋舒茜起身道谢,他们俩不过是冲在前面的小喽喽,不重要。
回到家属院,以往还算客气的嫂子们避她如瘟神,指指点点不断。
“她怎么还有脸回来,把男人害的那么惨”。
“呸,资本家的狗崽子,就该弄死她”
“你们看,她和没事儿人一样,是还真是厚脸皮,如果我是她就直接撞死,也省的浪费空气”
宋舒茜懒得搭理这些人,就是一群跳梁小丑,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她快速回家,开门进屋。
墨影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过来围着宋舒茜打转。宋舒茜一把抱住墨影,感受着它身体的热量,才觉得安心了一点。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等。
现在的情况在她和卫建国的意料内,应该查不出什么东西。不说那些被宋家救过的人,就是和宋家情况相似的人家也会出手相助。
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他们也就危险了。
甜甜得到消息,第一个跑过来,一把抱住宋舒茜,“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宋舒茜转了一圈,“没事,就是配合调查,问了一些问题。我们家祖上确实显赫过,奈何我父亲是个败家的,当年败了不少家产。被祖父打了一顿赶出家门,再也没回来过。
那时候我3岁,之后一直跟着爷奶还有妈妈生活。
我家是红色资本家,战争时捐出家产支持革命,建国后又捐出剩下的家产,支持建设。如今,什么都没了。我呢,就是个靠卫建国养着的军嫂。”
三言两语,讲了宋家几代人。
在末世,甜甜学过这段历史,当时没什么感觉,就是最知道而已。如今却知道了这个年代老百姓的愚昧,无知和恶劣。
记得那时候看祥林嫂,有一段描写,“男人往往敛气笑脸,没趣的走了开去;女人们却不独宽恕了她似的,脸上立刻改换了鄙薄的神气,还要陪出许多眼泪来。有些老女人没有在街头听到的话,便特意来寻来,要听她这一段悲惨的故事。”
这些人和那些对宋舒茜指指点点的女人们重合。
同样恶劣。
“舒茜,你别担心。我问过刘新国了,卫营长的军功,可以护你们两个无忧,最坏的结果的就是退伍。但没关系,以你们俩个的能力,到哪里都可以生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