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怂你还真是怂,能把惧内表现得如此明显,除了眼前这小子……他许通平生从未见过。
知道再说无用,许父又拉扯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滚蛋!
再不想看到你小子了。
裴清晏送人至客栈门外,眼见人走远。
这才轻笑起来。
心里却道:哪怕你是兄弟许长平的爹,也不该如此看轻我家小夫郎。
却说,许父本来就在到客栈办事。
跟裴清晏告别后,便往家归去。
新买来的粗使夫妻开门。
那婆子便扭头冲里头喊了声。许父许通抬头等了片刻,却不见自家老妻出来。
只得郁气抬脚,迈进了里间正堂。
一进门便看到,老妻正守着那新买的小厮,看他拿着笔墨写字。
不由没好气道:“他不过是个侍候笔墨的小仆,如何当得起你这主母如此对待?”这是从裴清晏那里受的气,拿回家里撒呢。
许母这才抬起头看他。
温声软语地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又是被哪位大侠,给气着了?”她再了解不过自家老夫,能气到他的,只怕也是个高人。
许父被堵得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上不去也下不来。
缓了半晌,又喝了杯自家老妻亲手端来的茶。这才平顺下去,方将自己刚才遇到裴家子侄的事说出。
不料,却引来许母数声冷笑。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你怕是做官老爷做上瘾了吧,跟谁那里都想掫个官架子!觉得人家只不过是个哥儿。所以你就没把人放在眼里吧?活该被人家相公冷遇。你却忘了,他是裴子侄正经娶回家的夫郎呢!”
许母斜睨着他。
又道:“我倒觉得子侄那句话说的没错,东西都是他家夫郎弄出来的,怎么就做不了这个主儿了?”
说到这里,许母越发气愤。
又发狠道:“我倒问你,是不是在这家中,你心底也是看不起我?”
许父是彻底怂了。
只能一唯的赔罪道歉,求一个今晚别被关在屋门外。
又约定明日俩老夫妻相伴,去城南看望哥儿陆时。终于逗得许母给了几分好颜色,重归温言软语之态。
却说裴清晏按约定找到新友之一。
也是这届须入考的新学子,不过师从康宁县的一家私塾。
康宁县位于平安府极北,在豫北府的接壤处。这也是裴清晏在昨日文会上聊过后,最终特意挑出的人选。
从其口中得到所需,裴清晏便表露出,今日还有其他两位所访学子。
“竟是燕安兄?”
这人也是有趣,听后竟比裴清晏还兴奋。赶紧拾掇一番,便急要跟他一起去拜访。
“哦,燕安竟如此有名?”
裴清晏并不着急地问道。
却见康宁学子跳着脚道。
“他可是燕安兄啊!”
裴清晏也不着急,只听这学子滔滔不绝地讲来。
原来这学子所谓的燕安,竟是北地著名才子,甚至名气已经大过他身上的秀才身。一边听着这人的絮叨,一路顺着三楼中廊往后面小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