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刚过了辰时,温敬之的院子就来了客人。
这人二十岁上下,一身粗布衣裳,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温润清朗,手里还提着一个药箱。
正是郑院首的小儿子,郑云峦。
温敬之邀他手谈一局,一盏茶后,外头脚步声响起,一道轻一道重。
郑云峦捻着棋子的手指一顿,抬眸朝厅外望去。
薄薄的阳光穿过院外的竹林洒在院子里的青石砖上,映出一道道昏昧的影。
一男一女就这样穿梭在其中。
郑云峦一眼就认出,是顾离殃和温幼清。
温幼清肌如白雪,腰若束素,着一袭秋水蓝的衣裙。
行走间裙摆上银丝织就的凤飞九天栩栩如生,与她发间的红宝石凤钗相得益彰。
而顾离殃则挺拔隽秀,一身靛蓝衣袍,明明未着铠甲,却浑身气息冷峻慑人。
可就是这样的男子,却在行走之间与温幼清并肩,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着她。
郑云峦垂眸放下茶盏,起身行礼。
“草民郑云峦,见过王爷、王妃。”
“郑小大夫不必多礼。”
顾离殃说着,打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说起来,本王同郑小大夫昔日还曾是同窗。”
郑云峦直起腰身的动作一顿,继而笑道:“王爷好记性。多谢王爷为草民提供栖身之所。”
顾离殃唇角微勾,干脆利落道:“不必客气,各取所需罢了。”
而后,他又问:“岳父的身体这几日是你在调理?如何?”
郑云峦神色郑重,远山似的眉微微蹙起:“温先生早些年身子略有亏空,手臂上的伤也需仔细护理。先前草民父亲开的方子略作调整就可。”
顾离殃拱手:“有劳郑小大夫。”
两人寒暄了几句,温敬之就切入正题,请郑云峦为顾离殃和温幼清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