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嫂在外面没走,就等着看林清霜哭鼻子,她可不信阿鸢的手艺有陈绣娘好。
然而这次林二嫂注定要打脸了。
林清霜是娇宠长大的小娘子,平时性子跳脱,衣着打扮也以娇憨可爱为主,但阿鸢这件衣裙却将她英气洒脱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红色的流仙裙并未绣花,衣袖和裙摆比她往常穿得要宽大几分,行走间如水波流动,多了飘逸洒脱之感,而林清霜发髻中戴的檀木素簪又将这份洒脱发挥到极致。
“原来不戴满头珠翠也能这样美。。。。。。”
林二嫂眼中划过惊艳,喃喃说道。
林清霜站在铜镜前,对镜照了半天,满意的不行。
听到二嫂的话,她得意的叉腰,“这次二嫂信我的话了吧,阿鸢就是很厉害!”
“是是是,二嫂输了,小寿星快去前院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林二嫂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尖,推着她出门,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也要找阿鸢去做件新衣裙了。
林清霜出场自然又引来一阵惊叹,等贵女们知道她的衣裙是在苏绣坊做的,众人表情不一。
虽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苏绣坊背后的主人是阿鸢。
作为卫循的通房,她在京城可是很受关注。
“竟然是她做的,真没想到她有这样的手艺。。。。。。”
“不是说她是扬州来的瘦马吗,怎么还会刺绣?怪不得受卫世子宠爱。”
“那有如何?她再受宠也只是个玩意儿,以沈秋瑜的性子,这个小通房以后的日子要艰难了。”
贵女们一阵唏嘘,但对林清霜的衣裙是真喜欢,都打算回去后便让丫鬟去苏绣坊预定。
阿鸢还不知今日林清霜的生辰宴又给她拉了一大波生意,她做完广袖流仙裙便没再动针线。
春桃从厨房给她端来一碗长寿面,上面铺着青菜和一个煎的金黄的鸡蛋。
“奴婢没说是主子生辰,只说是您想吃面,让她们随便做了一碗。”
其实今日也是阿鸢的生辰,可这满府中除了春桃谁也不知道。
十三年前,谢父谢母在这日被土匪屠杀,阿鸢便对生辰有了抗拒。
若不是有一次说漏嘴,即使春桃也不知道。
“多谢。”
阿鸢接过面道谢,春桃连连摆手。
“主子您跟奴婢客气什么,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阿鸢抿唇一笑,春桃不知道她有多害怕过这一天,只要放空下来,脑海中便是爹娘满身鲜血的模样。
还好有春桃在。
许是劳累了几天,心神损耗过度,傍晚阿鸢发起高烧。
卫循回来时,春桃刚伺候她喝完药。
小通房脸埋在被子中,露出的小脸柔弱苍白,卫循心尖一疼。
“将帕子给我吧。”
他坐在床边,细细的将阿鸢额头的冷汗擦干净,又为她掖了掖被角。
男人的指尖落在她脸上,被她伸手抓住。
生病的小通房力气不大,可却极执拗。
阿鸢紧紧攥着他的手,眉心皱成一团,小脸贴在他的掌心嗫嚅道,“娘,阿鸢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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