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怨怼,面上也忍不住带了出来。
阿鸢用干净的手背蹭了蹭她的头,“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怎么没事,您的手差点就废了!”
“谁的手废了?”
卫循进门便听到春桃这句话,他目光一懔,眼神落在阿鸢的手上。
主仆两人说话并未注意外面的声响,被卫循捉了个正着。
伤痕斑驳的手虽上了药,但依然能看出它的严重。
阿鸢手指缩了缩,想将手缩回袖子里,却被男人抓住手腕。
卫循微微躬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语气凌厉,“怎么伤的?”
阿鸢沉默不语,寂静的屋内针落可闻。
卫循胸口像压了块石头,闷得生疼,他转头质问春桃,“你说!”
春桃早就忍不住了,主子受了这么多伤,世子爷现在才发现,就算替主子出不了气,她也不能让加害者好过。
“还不是沈。。。。。。”
“春桃闭嘴!”
阿鸢阖上眼,颤抖的声音将她制止。
“没有谁,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沈秋瑜是卫循跟卫老夫人认准的世子夫人,绣活也是卫循做主替她接的,就算告状又有什么用,平白让春桃得罪几个主子。
她从卫循掌心中抽出手,藏在袖子里,脸上扬起乖顺的笑,“吓到世子爷了,是妾的错。”
“谢鸢!”
卫循眼尾泛红,脸色冷得能结冰,他以往最爱阿鸢这副乖顺的模样,但此时只觉得难受。
她哭也好,闹也罢,他都愿意受着。
可别像现在这样,仿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阿鸢听闻他的怒气,屈膝跪在地上,额头触及青砖,安静乖巧的声音传进男人耳朵。
“妾惹怒世子爷,愿受世子爷惩罚。”
“罚你?”卫循心尖被攥紧,眼中越发泛起猩红。
“我便罚也是罚她!照顾不好自家主子,拖出去杖毙!”
他指着春桃,眼中闪过杀气。
阿鸢眼前一黑,踉跄着膝盖跪爬过来,受伤的手抓住他的衣摆,再没有刚才乖顺的模样。
“爷,春桃都是听我的命令,您罚我吧!”
卫循盯着衣摆的血痕,心里又疼又气,只是那脸还冷着看不出情绪。
一旁的春桃早已吓破胆子,长远也跟着跪下求情。
“爷,春桃虽然性子憨直,但对谢主子却忠心,您念在她照顾谢主子多年的份上,饶她一命吧,小的也愿意替她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