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余笙猜想的那样,能让小白哭的,也只有花容了。
这些年来,花容是真的做到了从此两清了。
他做到了,小白却突然做不到了。
逢年过节看见花容的时候,她总想凑过去打声招呼,对方态度疏离,看她的眼神也淡漠。
小白心里堵得很,本以为远离花容,就不会难受了,但离他远了,这心里又老是想着他。
今天得知他来到了观中,她就悄悄去找他了,以天冷为由,她给他多送了一床被子。
花容看见是她进来后并没有说什么,若无其事的端坐在一旁,仿若她就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小白放下被子后总想和他多说几句话,来到他跟前轻声道:“花容,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告诉我一声,我就去给你置办。”
公子一脸清贵,有意拉开彼此的距离,“没得需要了。”
小白心里不好受,问他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花容疑惑的道:“你在说什么?”
仿若他真的已放下过去,不和她生气了。
可明明对她也不亲热了啊!
小白望着他,欲言又止。
如今的花容也已二十岁了,少年稚气褪去,越发俊美,他向来比女子还要秀气,但并不女气,不阴柔。
小白有些结巴的问他:“你说你会娶我,这话还算数吗?”
他下颌微抬,一双凤眸高深莫测,语气平静的道:“小白,你真是健忘,不是说好了互不相欠了吗?”
这些年来他也仔细的想过了,小白不适合做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应该是会持家,温良贤淑的世家小姐。
总之,小白不适合。
所以,他也尝试着把她从记忆中淡化。
他觉得自己已经放下她了,可小白不知为何又念念不忘,来说这话。
小白突然有些哽咽,说:“可我突然发现,我忘不了你,我不想和你互不相欠,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天天看见你。”
花容不理她了,她难受得抓心挠肺。
她厚着脸皮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花容却没有为此动容,淡声说:“我不想看见你。”
小白因这话打击深重,当时眼泪就啪啪的落了下来,知道一直都是自个在自作多情,她拔腿就跑了出去,脑子一片混乱,只觉得心口疼得难受,这才一头撞在了余笙怀里。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后,趴在床上悄声哭了一场。
她不敢大声哭,主要还是不想让主人发现了。
毕竟这是她和花容之间的事情,她不能让主人为难。
哪知这天斩剑闲着没事到处溜哒,趴在她窗棂处的时候隐隐听见她这里有哭声,出于好奇就进来观摩了一圈后大为震惊。
“小白,你哭啥呀?”天斩剑化成了人形,飘在她上空问。
小白被吓了一跳,哭声顿时止住了。
一看天斩剑竟偷偷摸摸进自己屋了,气得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臭天斩,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你进我屋你怎么不敲门。”
“你又不是女人,你是一条蛇。”
而他是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