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秉性很烈,她不是那种只会忍气吞声默默受人欺负的软弱性格。
就凭俞厌舟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换成他以外的任意一个人,姜喜晨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可偏偏是他,偏偏她是真的拿了他的好处,偏偏她是真的亏欠他。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所以姜喜晨现在认了,她被人作践,她活该。
但她不可能永远这样,俞厌舟这个人,危险强势,喜怒无常,她真的受够他了。
姜喜晨藏在被子下的手,硬生生掐断了一根指甲,她受够了现在这种任人鱼肉的日子,她必须摆脱他。
俞厌舟在姜喜晨的那番话后,神色也有短暂的不平静,只是很快他又按捺下去,避重就轻地说:
“晨晨,你想要什么可以尽管开口,就当是补偿,我尽力满足你。”
姜喜晨闭着眼睛,疲惫的说:“我现在只想要你尽快离开。”
俞厌舟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了下,很快他再次开口:“好,我走。”
临走前,他又叫了一个护工,让她守着姜喜晨,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第一时间通知他。
护工颇为羡慕地说:“你对你女朋友真好。”
俞厌舟微顿了下,淡淡垂眼:“不,我对她一点都不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在姜喜晨面前,一旦遇到跟感情有关的问题,就会变得处理问题很极端。
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仿佛全然消失,有时候事后回想起来,也会认为自己处理的的确是有问题。
所以当姜喜晨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他让她感觉生不如死的时候,俞厌舟整个人都恍惚了下,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从她当时那句话语里走出来。
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她,可事实上,他又已经这样做了。
护工心里觉得稀奇,俞厌舟的状态看起来太差。
要不是病历卡写着感冒,护工几乎要以为姜喜晨得的是什么无药可救的绝症。
姜喜晨在医院一待就是五天,俞厌舟每天都来,会陪她吃东西,跟她说说话。
即使姜喜晨把敷衍表现得很明显,他也仿佛没察觉到一样。
在她的冷眼中离开,第二天又满眼关心的来。
姜喜晨这场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反复复,每当医生觉得她见好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发起低烧。
俞厌舟并不满意这个治疗效果,找了医生一次,医生也觉得奇怪,怀疑姜喜晨是感染了肺炎,但做完检查又发现不是。
直到有一天晚上,护工夜里查房,发现姜喜晨在偷偷洗冷水澡,洗完又故意把空调开到温度最低,湿着头发在房间里待着,整件事这才破了案。
“姜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护工皱着眉头,把空调调回正常温度,又给姜喜晨拿来干净的毛巾包裹头发。
姜喜晨眼神无措,握着她的手,小声哀求:“你不要告诉他。”
护工:“告诉谁?”
姜喜晨手忙脚乱地在病房里找东西,最后找到一串钻石手链,递到护工身边。
“送给你,换你帮我保密这件事,谁都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