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除了对衡儿看重些,对其余皇子都是一视同仁的,从未偏爱过谁。
而对衡儿好,也只是因为衡儿自小在冷宫出生和长大,幼时受了不少苦,再加上他愧对衡儿的母妃,故而才偏疼衡儿几分。
相信皇子们都能理解,且皇子们虽才能不同,可也一直兄友弟恭,怎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绝不可能!
那信件定是伪造的!
北越帝深呼吸几口气后,朝一侧略点了一下头,桂公公便走到沈南星面前,将她手里的信件拿过,呈到了御前。
北越帝伸手拿过一封信,颤抖着手将信件展开。
一眼就看到了落款处,独属于谢廷煜的那方私印。
北越帝只觉眼前一黑,头脑一阵眩晕,若不是被桂公公眼疾手快扶了一下,简直要跌到地上去了。
他紧紧捏着信,几乎将要将那张薄薄的纸揉烂,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畜生!”
“来人,把那个畜生给朕抓过来!”
禁卫军正要听令出动,大殿门口的光影里,就出现了三个人影。
许国公和许太傅一人一边,将谢廷煜给搀了进来,一到堂下,两人手一松,谢廷煜就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他方才在殿外已经什么都听到了。
圈套,都是圈套!
一直与他暗中联系,谋划杀死沈南星的东莱丞相沈冥,竟是沈南星的兄长,沈北月!
沈北月怎么可能会害自已的亲妹妹?
这分明就是一个针对他的圈套,一开始就是为了陷害他!
许太傅将人丢下后,对北越帝拱手道:“陛下,反贼谢廷煜已带到,还请陛下发落。”
谢廷煜从方才得知真相开始便浑浑噩噩,此时听到许太傅的声音,骤然抬起头看向龙椅前站着的北越帝。
“父皇,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父皇您救救儿臣啊父皇——”
虽说父皇平日里对他很是严厉,可此时看到父皇,谢廷煜顿时忍不住泪如泉涌,只想求着对方庇佑自已。
北越帝虽看到了信上的私印,但还心存一丝侥幸,想着或许是谁偷了儿子的印章,嫁祸给他也不一定。
毕竟他这个儿子向来就不怎么聪明。
可此时一看到儿子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真真切切通敌叛国了。。。。。。
北越帝的肩背佝偻了下来,人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眼中那一丝丝的希冀全部消失了。
在看到父皇失望的眼神时,谢廷煜嚎啕大哭,涕泗横流。
“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儿臣也是一时受了蛊惑,父皇。。。。。。”
见父皇不理自已,谢廷煜跪着快步来到北越帝面前,仰头哭着解释:“父皇,都是沈冥的错,都是他故意陷害儿臣的。他引诱儿臣与他合谋杀死沈南星,然后。。。。。。”
“够了!”北越帝双眼通红,吼了一声。
谢廷煜顿时便不敢再说话了。
北越帝呼噜呼噜喘了两口粗气,似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任由桂公公搀扶着。
他别过了眼去,嗓音低哑:“来人,将谢廷煜拖出去,杖责一百大板,剥夺靖王封号。”
话音刚落,两名禁卫军便上前来,要将谢廷煜拖下去。
沈南星急了:“陛下——”
一袭黑衣的男人比她更快一步,冷漠淡然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陛下,谢廷煜通敌叛国,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