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戏法可以看,朱标顿时大为好奇,连忙跟着杨大知县折回了县衙。
刚刚回到县衙,杨大知县就让人去找来一个坛子和沙子、木炭、棉花和白布等东西。
等到东西都送来之后,杨大知县先是把坛子的底部砸开一个小口,接着又用棉花把砸出来的小口塞住,上面又铺了一层布,布上面又铺了沙子,沙子上面铺上碾成粉的木炭,然后又跑到书房里研了一些墨,端来一大盆水之后往里掺了墨水,又掺了些黄土。
杨大知县笑着对一脸懵逼的朱标说道:“殿下且看,这盆污水倒进坛子里,最后流出来的却会是清水。”
朱标傻傻的看着杨大知县把一盆脏水慢慢倒进坛子里,问道:“这不就是滤水么?这个戏法小弟可是知道的,而且小弟还知道漉水囊滤水、苞茅滤水、净水池滤水。”
什么玩意儿?
漉水囊是个什么东西,苞茅和净水池又是些什么东西?
合着本官头一回想在古人面前装逼就踏马失败了,而且还被一个大明土著给教做人了?
淦!
杨大知县面不改色的把坛子放到一边,轻轻咳了一声道:“那殿下可知道,为什么用木炭和沙子能滤水?为何那些脏东西会吸附在木炭之上?过滤之后的水是否真的完全干净?”
“还有,火焰为什么会有蓝色和红色甚至于黄色?几种火焰是否都一样?烧窑的时候又为什么要用木柴而不是用石炭?”
“硝石为什么能用来制冰?”
“蜡烛加热之后可以融化,铁也可以融为铁水,但是蜡烛隔水加热就能融化,铁却需要用炭来烧制才能化为铁水,这其中的温度差了有多少?”
“再比如说铁矿石,里面除了含铁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铁以外的其他东西又都是些什么?”
“还有石油,刚刚开采出来的石油是黑色的,粘稠的,蒸馏之后却会有好多种不同的油,残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朱标这下子终于什么都说不上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望着杨大知县问道:“姐夫知道答案么?”
杨大知县没有接茬,而是微微哼了一声后说道:“微臣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但是天底下的聪明人那么多,总会有人能搞明白其中一两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微臣打算把这些问题都抛给书院里的生员,让他们去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微臣觉得,只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都搞明白了,想要搞出没有臭味儿的肥料应该也不算太难。”
随着杨大知县的话音落下,朱标再一次愣住了。
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没有臭味儿的肥料有关系吗?
书院里的书生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让他们去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还有,孤来宁阳县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着?怎么莫名其妙的绕到肥料有没有臭味儿上面了,接着又绕到了滤水上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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