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是了,如果没有遇见她,她一定还是好好的。后来的这所有的事,都不会再发生。
温热的血液不停的从木仓口里流出,江光光惶惶然的。突然想起了她一直都是放不下陆孜柇的,就又喃喃的说道:“陆孜柇,我叫陆孜柇过来”
崔遇就拉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我不想见到他不想再见到他。”
她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江光光心痛得无法呼吸,想说什么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遇到底还是放不下陆孜柇的,再次睁开眼时,却是不自觉的去寻找陆孜柇的身影。
程谨言的木仓已经被陆孜柇握在了手中,他对他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正举着木仓对着他。
江光光就将崔遇的头放在了钟医生的手中。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过去,拿过了陆孜柇手里的木仓。
陆孜柇同样是知道崔遇不行了的,这下倒不用江光光再说什么,他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崔遇。
程容简赶来的时候,江光光手中的木仓是木然的对着程谨言的太阳穴的。她的眼里是冰冷的一片,显然是早已没有了理智。
崔遇的身下血流了一片,一地的鲜红中血液像妖冶的玫瑰花儿在暮色中绽放。
江光光正要开木仓,程容简就握住了她手中的木仓。江光光木然的回过头。手是紧紧的握着木仓的。
程容简一点点的将她的手松开,英俊的面容上一脸冷峻,哑着声音说:“别脏了你的手。”
他说着,就将江光光手中的木仓拿了过去。一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砰砰砰的声响响起,程谨言如杀猪一般的惨叫了起来。程容简的手拿开时,程谨言的膝盖上,两只手腕上都汩汩的往外流着血。显然是手脚都被程容简给废了。
大抵是疼得失去了理智,他像是一条丑陋的大虫似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刺耳的痛嚎声。
江光光木然的看着。是了,程谨言这种人,让他死,那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明明是那么恨的,此刻却突然都平静了下来。她就侧过了头,看向了在陆孜柇怀里的崔遇。
崔遇不知道和陆孜柇说了什么,脸上是带着安静的笑的。在江光光看过去的那一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江光光是想要扑过去的,但身体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一步也动不了。就那么看着陆孜柇,轻轻的擦去崔遇那张惨白的脸上的泪滴。
程谨言的哀嚎声再也听不见,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像是处于另一个世界的一般。
许久之后,江光光才一步步的走了过去。跪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握崔遇的手。
她的手已慢慢的变得冰凉,那空洞的伤口上血液渐渐的凝固了起来,温热的血变得冰冷。
江光光是想开口叫崔遇的,但却是一个字也叫不出来。就那么在地上空洞的看着崔遇灰白平静的脸。
在那么一瞬间。眼泪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光光才爬了起来,一步步的朝着程谨言走去。夺过了程谨言手里的木仓,对准程谨言的太阳穴开了木仓。
她的动作是快的,谁也料不到会有那么一幕。
程谨言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几乎是立即毙命,江光光将手中的木仓丢在了地上,回头看着赶过来的周来,虚弱的一笑,说道:“周来哥,我杀人了,抓我吧。”
她的语气里是带着万念俱灰一般的平静的,说着便缓缓的将双手举了起来。
她的脸上是带着淡淡的笑的,身上被巨大的悲伤包裹着,那么的空洞,又那么的绝望。
这是那么久以来,她再次叫他周来哥。可周来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赶过来是风尘仆仆的,脚步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的,在那么一时间一步也迈不动。
他想艰涩的叫一声阿叡的却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就那么站着,看着她,含笑的与他对视。
时间仿若静止了下来似的,周来的一双眸子里是带着痛苦的。他刚要上前,站在江光光身侧的程容简忽然就举起了手来,不过眨眼之间,江光光就软绵绵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