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听话地躺下身子。
落镜笙看着她,心间爬上一丝暖意,一点点散开,让他觉得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
这个傻丫头,有时候虽是尖牙利嘴的,可总能说出一些让他觉得暖心的话来。
他朝她勾起唇角,那抹笑意对于云舞来说就像是刚刚升起的朝阳,照亮了她的心房。
她想,这束光她会记得一辈子,一辈子留在心上。
虽然这束光是属于别人的,可此时,是属于她的,这样便足够了,足够了。
一出到云水阁外,他便开口问御风,“上回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去查了,段忘尘和江鹤迟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不和,不只是像表面上的那般。当年江鹤迟害了段南城,属下也觉得他和他私下不会有交情。倒是有一个人,段忘尘和他走得挺近的,而且,他们的关系十分隐蔽。”
御风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禀告。
落镜笙的眸色一沉,“谁?”
御风微微倾身,“镇南大将军,边洛。此刻他正待在长安城里,轩辕帝许了他回城探亲几日,不然平日里他都在镇南镇守。”
“镇南大将军?”他喃喃念出这几个字,眸光变得愈发深沉。
“段忘尘好长时日都未到长乐府来了,我们是该主动到侯公府中去找他了。你去备些好礼,明日我们便去侯公府一趟。”虽然知晓段忘尘知晓了他的身份,可这场戏,他仍要陪着他继续演下去。
“是。”
御风急急退下,去准备明日要送到侯公府上的礼品。
第二日,触不及防的,段忘尘收到了落镜笙到侯公府来的消息。他在书房中待了半刻,尔后才开口说道:“去传他进来吧,顺便将二夫人唤过来。”
“是。”
侍书退下去,吩咐人去将他们二人都带过来。
“侯爷也太不地道了,上回让您帮四皇子做了事之后,也没见您给镜笙带个回信。”
落镜笙一走进他的书房,便与他寒暄,“这不,我便只能眼巴巴的过来,这些是我给侯爷备的一点薄礼,还请侯爷笑纳。”
御风拿了一盒古玩上来,呈给侍书。
段忘尘坐在长椅上,这才像是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公子,你瞧我,这自从娶了二夫人之后,记性变得愈发的差了,竟忘了将四皇子与江鹤迟的事禀告给你听,还请公子不要将本侯的不是记挂在心上才是。”
“无妨,我今日来是想提醒侯爷一声,与四皇子的之间的感情,还得继续拉拢,您可别忘了当初我们定下的计策,您还要借四皇子的手除去江鹤迟呢。”
落镜笙就站在离他一尺近的地方,隔着案桌朝他微微低头,虽与他离得不近,可段忘尘能感觉得到他刻意压下来的气场,还有话中的傲气。
段忘尘朝他笑了笑,“没忘没忘,家父的仇本侯怎敢忘。”这时,门外传来了侍书的声音,“侯爷,二夫人来了。”
“嗯。”
他应了一声。
宋轻歌端着一杯热茶,从外面走进来。见到站前眼前的落镜笙,她的面色僵了一下,下一刻便恢复如常。
段忘尘朝她伸出手,眸光间带着柔意,“阿歌,过来。”
她端着手里的茶,从落镜笙的身旁经过,一步步朝段忘尘走去,心间生出一阵浓郁的不安感。
“表哥。”
她低着头,将手里的茶搁置到案桌上。
突然,段忘尘伸出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低着头问她,“想我了吗?”
宋轻歌看了落镜笙一眼,身子带着些许抗拒,用手微微将他推开,“表哥,公子还在这。”
落镜笙只低着头,并未出声。他藏在袖中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眸光里涌上的,是一阵又一阵瘆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