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汤英颚汗毛竖立,来不及细想,回身一剑劈向袭来之物。
只听“叮”的一声,飞来的箭矢被格挡飞开,汤英颚被震退三步,握住长剑的右手微微颤抖。
他望向土道尽头,蹄声中但见两骑疾驰而来。
一骑上坐着的女子带着斗笠,另一骑则是一年轻男子,手中握着一张强弓。
只见那男子箭矢搭在长弓之上,纵马疾驰间,弓如满月,连珠六箭带着凌厉的风声向着这边呼啸而来。
这些箭矢附着浑厚内力,旋转着划破长空,如六道闪电般瞬息而至。
汤英颚只来得及格挡开其中一支箭矢,便听得身后传来几声惨叫。
回头望去,不由得肝胆俱裂——那五名拉着绳索的嵩山弟子尽皆头部中箭,箭矢穿透头骨后又深入地下半尺有余,只余下一截箭杆露在外面兀自颤抖不已;而五人已然毙命当场,倒地不起。
这时汤英颚才看清来人的面容,那女子正是华山派宁中则。她飞身下马,扑到岳不群身边急声叫道:“师哥,你怎么了!”
宁远则端坐在马上冷眼看着汤英颚;
汤英颚额头冒汗,色厉内荏道:“阁下是何人?”
宁远并未回答汤英颚的喝问,转向宁中则道:“岳夫人,这些人要不要全杀了?”声音冰冷而无情。
宁中则见岳不群脸上被毒水腐蚀得坑坑洼洼血肉模糊、假胡子已经脱落、双眼也有血水冒出;
看着师哥如此狼狈凄惨的模样,她心如刀绞,泪水簌簌而落,已是泣不成声。
汤英颚见状不妙,大喝一声“撤!”转身便欲逃跑,余下弟子也惊恐交加,纷纷跳上马匹想要逃离。
宁远却冷哼一声,手中长弓连珠箭再次射出,只听得“嗖嗖”声响过之后,嵩山弟子纷纷中箭落马;
汤英颚腿部也中了一箭,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奔逃,然而另一只腿又中了一箭,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见宁远缓步走了过来,汤英颚慌忙从怀中取出辟邪剑谱,声音颤抖道:“少侠饶命!这是辟邪剑谱,您拿去!求少侠开恩放过我这一次。”
宁远却二话不说一剑戳死了他,捡起地上那本染血的剑谱,随意翻了翻后便扔进了空间里,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时宁中则已经扶着岳不群坐了起来,她扯烂岳不群的衣袖为他简单包扎身上伤口。
宁远取出一瓶天香断续胶递了过去,说道:“用这伤药涂抹伤口,身上的伤应该无大碍,不过,脸上和眼睛被毒液腐蚀严重,能否恢复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岳夫人含泪接过,等稍微处理完岳不群伤势之后,问道:“师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冷禅为何如此狠心将你伤成这样?”
岳不群之前一直默不作声,此刻才冷冷地说道:“左冷禅想要吞并我华山派已非一日,昨天以围剿魔教长老向问天为由,设计将我诱骗至此。嘿,如今我双目失明已成废人,师妹,这华山派恐怕是保不住了。”
宁中则安慰道:“师哥,你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找到最好的神医为你治疗眼睛。你一定能够重见光明的。”说着又悄悄擦了擦眼泪。
她知道师哥一生心血都倾注在华山派上,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令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