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船靠了码头,不待苏荃从船上下来,洪安通便一跃飞上船头,迫不及待牵住她的手,“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苏荃条件反射的想要退后一步,但又堪堪止住。
她本就与洪安通是夫妻,刚刚又半推半就的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虽不喜欢他,但心中终究是有些愧疚的。
洪安通牵着她下船,一张脸上满是笑意,“夫人这几日可还好?夫人不告而别,我可担惊受怕了几日。”
苏荃趁着下船的功夫,余光不经意间瞥了眼宁远,见他紧跟在身后,心中稍安。
一边应付洪安通道,“我能出什么事?”
洪安通长叹口气,“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那些蒙古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苏荃甩开洪安通的手,冷笑道,“那你还要与他们往来?”
洪安通颇为头疼,那日苏荃离去,他们便是因为这事吵架,“好了好了,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们不因为这事吵了。”
说着,伸手去揽苏荃。
苏荃往旁退了一步,堪堪避开,冷冷望着洪安通。
洪安通面上顿时有几分挂不住,他毕竟是一教之主,谁敢给他脸色?
不过还是深吸口气,强挤出一丝笑意来,“夫人莫同我气了,之后再有事,我都跟你商量。”
苏荃有些意外地看了洪安通一眼,他这是在跟我服软吗?
莫非他还不知我刺杀赵敏之事?胖瘦头陀也未与他多嘴?
苏荃不冷不热的“嗯”声,怀揣着一肚子的疑惑跟在他身后。
洪安通本想回头与苏荃说笑,突然看到紧跟在身后的宁远,微微一愣,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
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宁远,见他样貌不凡,关键极其年轻,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向苏荃,“这位是?”
“差些忘了,这位是宁远宁公子。我去刺杀赵敏时,身陷敌营,便是被宁公子所救。”
洪安通早已知晓苏荃刺杀赵敏一事,但听她轻松惬意地说出来,还是有些心焦,身陷敌营,稍有不慎怕是命都没了。
再看向宁远时,眼中充满了感激,“洪某在此谢过宁公子对荃儿的照顾。”
宁远抬头一笑,“教主无需客气,夫人刚刚已经亲自谢过我了。”
他将“刚刚”二字咬得极重,惹得苏荃抬头瞪了他眼,警告意味颇浓。
洪安通却全然不知,“宁公子于荃儿有救命之恩,便是于我有救命之恩,公子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苏荃在旁道,“宁公子他身手非凡,又救过我性命,而我教中,白龙使之位尚有空缺,我想举荐宁公子。”
洪安通皱了皱眉头,倒未当场拒绝,只是道,“白龙使事关重大,稍后再议,夫人累了一路,还是先去吃饭吧!”
见此,苏荃也未再提。
若是宁远能担任白龙使一职,自然是最好不过。
担任不上,也不影响计划的进行。
因为宁远救过苏荃的缘故,洪安通倒也颇为看重宁远,在给二人接风洗尘时,将在场神龙教的高层皆介绍给他认识,多次举杯相敬。
宁远来者不拒,再加上谈笑风趣,一来二去,倒是对洪安通的胃口。
宴席直至半夜,洪安通拍了拍宁远肩膀,口吐不清,“好兄弟!你救我……夫人,来,我再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