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算上高领军,一共是十人,高领军与这八人都是被同一种剑气所伤,但里面的这一个应该是在死前作过殊死博斗,最后被一把断剑刺破心脏而死!”
“死了就死了吧!将他们的尸身都交给大理寺去处理!”高湛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似想起了什么,问,“哦对了,都官尚书毕义云呢?”
都官尚书掌军事刑狱,以往大理寺一些复审案件都是由毕义云作最后的审查。
“陛下,您忘了,他被您派去秘密出使周国了呢!”和士开在一旁小声答道。
高湛似乎这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点了点头。
“那算了吧!此事到此为止,这些人就交给大理寺卿司马茂宗去处理,另外再查查他们背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一听说要查背后主使之人,陆令萱赶紧走上前来:“陛下,高阿那肱之死,很显然与这谢臻有关,为了给其家人一个交待,需查明其死因,找出杀害他的凶手!”
“就算是与谢臻有关,那不也是他先来刺杀谢臻的吗?陆郡君,你还想要怎么查下去?”
李谧顶了一句,陆令萱气得还要反驳,高湛更是不耐烦起来,厉声打断:
“好了,朕说此事到此为止!陆郡君,你非要给朕找不快吗?”
高湛不是傻子,李谧的一句话,言外之意很明显,便是在控诉这高阿那肱背后之人必是陆令萱,而陆令萱还想要再反咬一口谢臻,这是在拿他当傀儡。
高湛虽然耽于享乐,不理国事,但也不乐意被人当成是傻子,他这一声喝,目光变得格外凶狠,陆令萱顿时便不敢说话了。
“走!回宫,朕今日倦了,不想再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是,起驾,回宫”
随着内侍的一声尖叫,高湛的銮轿被抬起,在禁卫军士的簇拥下再次向南城皇宫驶去。
陆令萱望着逐渐远去的銮轿,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转而又将狠厉的目光投向了“谢臻”!
……
“母亲,这个谢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莫不是个妖怪吧,下盲棋,七步连作五首诗,就连写的字,众士子们都拍案叫绝,祖中书亦对他甘拜下风!”
回到陆府之后,穆提婆忍不住恨恨的骂咧道。
“可恨,一个萧锦玉也就罢了,兰陵王身边竟然还多了一个谢臻,如今这个谢臻一入仕更是抢了儿子的官职!”
“实在可气,怎么就杀不死他呢?”
“明明有人见他去了北宫,明明派去了十个顶尖的杀手……”
刺杀不成,反倒让他们断了两臂!
穆提婆一个劲儿的锤胸顿足,口中叨叨不停,陆令萱闭了闭眼,禁不住也烦燥的喝了一句:“闭嘴,让我静一静!”
穆提婆脸色一黑,马上闭上嘴,垂下首不敢再说话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陆令萱突然眼中一亮,喃喃道:“从邺北城的北宫到邺南城的皇宫,即便是策马,也要一个多时辰,他谢臻是如何躲过高阿那肱与尔朱荣的刺杀,而赶到南城太极殿?”
穆提婆也似醍醐灌顶:“母亲,难道去邺北城的那个谢臻根本不是谢臻,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替身而已,那谢臻姗姗来迟,身上的血迹又从何而来,那个假扮他的人又是谁?”
“人能作假,身上的血迹又怎么不能作假!”
陆令萱厉斥了一句,再度沉思了起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当时看向空中的烟花,眼中的泪光不似作伪!”
“看来,他们是借此机会,送了什么人出城!”
这么一想,陆令萱心中陡然一惊,站起身来问:“今日可有什么人出城?”
穆提婆想了想道:“不知,好像没什么重要人出城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声音道:“谁说没有,今日可是陛下送周国大冢宰宇文护之姑母杨氏回周国的日子,陆郡君,你这段时日一直将心思用在了兰陵王妃那个小妇人身上,恐怕连朝中的一些大事也要忘了吧?”
随声走进来的乃是和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