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行人叫破他俩的异状,也很容易被他们糊弄过去。
一路穿街过巷,二人又越过一片矮坡,最终来到一间草舍面前。
草舍很小,篱笆却围得挺大。
思父心切的小张大夫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半塌不塌的柴门,一路小跑的闯了进去。
“爹,爹……”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激动。
傅长宵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院中举目四顾,将满院子的荒凉景象尽收眼底。
也就一晃眼的功夫。
“道长,道长……”小张大夫又一路小跑的折返回来,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激动,“里面没有人!”
“安静。”
“道长!”
“那我走?”
小张大夫乖巧地捂上了嘴巴。
傅长宵站在院子里凝神静听,然后行至一堆散乱的晒药架和笸箩当间,朝着地面一跺脚,沛然巨力瞬间激起泥块木屑无数。
“呀!这儿有地道?”
小张大夫一见地上裂开个口子,便首当其冲,大步上前,俯身往下瞅。
突然。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冲出地面。
就在这手要掐上小张大夫那纤细的脖子之时,一声饱含孺慕之情的“爹—”,喝得那手仓促而回。
傅长宵看准时机,一错步,一伸手,如电掠空般,擒其手腕,随即往上一拉,只听得“咔吧”几声裂响,一个蓬头垢面的易无殇像条萝卜似的,连土带木头屑,全被傅长宵一股脑儿给扯了出来。
“你们是谁!”易无殇顶着一身尘土,虎目圆瞪,就好似一头刚出闸的猛兽,死死盯着他们。
“爹,是我啊……”小张大夫想都不想,就要靠近,却被傅长宵横臂挡开。
“想认爹就听话。”
傅长宵警告了少年一句,又转头对易无殇道:“想知道我们是谁,你也要听话。”
易无殇的目光落在被道士挟持的手腕上,顿时感觉有股深不可测的气劲从四面八方朝身体涌来,就仿如海水般,无孔不入地钳制着自己,一动不能动。
好厉害的道士!
这一手压制之招,非高自己一个境界不能成。可见我不是他的对手!
易无殇沉默了一阵,才道:“那你说吧!”
傅长宵上下扫量着他,眉头微皱。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废话!我易无殇岂会忘了自己是谁!”
一听他自称易无殇,小张大夫当即急眼。
“不对,不对,你姓张,不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