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高亮温暖的空中传来几声高亢的鹰唳,穿透着撕人魂魄的力量,唳声尖啸,宛如石破天惊。
金色大鸟的声音洪传四野,极远嘹亮,如同魔音贯耳,其间更是带着宽阔的伟力,那黑似锅漆的天空只眨眼得功夫便硬生生驱破。
“哗!”
霎时间重拨天日,黑变白云,简直耳目一新,不由令在场众人一惊。突然间的光明给许尘带来轻微的刺痛,可是他还是努力的看着那只遍体金黄的大鸟。
许尘此时也感到洄般的触手上力道一松,一双猩红的大眼虽然没有看向空中的金色大鸟,但是肉眼可见的有些慌张,不免向远处缩了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鹄太岁!”
卫僎看着他一声嘹亮,满脸透着有些庆幸的喜色,令他一张黑脸竟看上去有些泛红。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尊人物了!
这金鹄太岁乃是通山大妖王手下左膀耕黑山主座下的得力大将,负名许久,不仅一身翅修修为了得,在神秘莫测的瞳修上也浸淫多年,早早便到达了太岁三境中的最后一境——全珉境。
换算成人族修为,那也是生丹境后期的修士,半只脚已经进了望婴境的门槛了。
更重要的是,卫僎记得自己在二十年多前的生虚大会上与这位太岁有过一面之缘,要是攀起关系来,自己说什么也算是带点关系了。
金鹄太岁把目光投向这头,一双金色的眸子紧缩,针一般戳穿卫僎,仿佛已经将其看了个遍,在脑中四处搜寻着关于这位的记忆,鸟嘴一错,才微微客气说道:
“原来是解斛宗的修士,不知怎么跑到妖族这地来了。”
卫僎被他一视竟然也是浑身不舒服,好像被针扎了一番不自在,对于金鹄太岁有些轻视的举措并没有在意,只是收起还冒着火焰的大鼎,脸上装起有些刻意的僵硬笑容:
“生虚大会上一见,兄弟我对金鹄兄弟甚是敬佩,只是当年我修为孱弱,未能有幸与金鹄兄弟结缘,如今再见,倒叫我窘迫了,哈哈哈。。。。。。”
“哗哗。”
金鹄太岁的翅膀轻轻扇动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鸟脸冷漠,对于卫僎近乎热情的讨好似乎并无领会。
生虚大会每三十年举办一次。
乃是主方通山大妖王,与被百鲤江隔绝的‘两宗一教’会晤的日子。这所谓的两宗,乃是东南处的解斛宗,和相较其处于腹处的川天宗,还有实力最浩荡的黄骨教。
二十年多久,当然不久,他金鹄太岁的记忆当然也没问题,但是想要自己记得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修士,他卫僎显然还不够格。
对于他来说此行不过是解决一处微不足道的问题,至于见到卫僎,倒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
空气似乎有些寂静,卫僎见金鹄太岁没有再客套,于是收起自己那一套,开始装作样子来:
“还请金鹄兄弟不要见怪,我也是听说了这源林城中有一嗜血犬妖在暗中搜刮我人族血祭,正道之心作怪,这才有些愤恨,不远千里来调查此事,并不是有意前来。”
金鹄太岁那张弯曲的硬质鸟嘴微微一动,显然没有卫僎的言辞有多少信服,只是碍于情面便给他一个面子,故而不曾戳破罢了。
你卫僎什么实力?什么妖族邪修要你一个外人不远千里来捉拿?只怕其中是有些利益纠葛不方便与自己相说罢了。
不过金鹄太岁自然不在意,人族和妖族明面上停战许久,其中的关系复杂,就是说上个十天半个月恐怕也讲不完。他金鹄太岁根本不想掺和这些有的没的,于是一抬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