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不答。
“你喜不喜欢”他执着地问。
“我睡了。”
“你非常喜欢,你”
隋玉踹他一脚,掐着他的脖子威胁“不准说,睡觉。”
赵西平搂住她,说“等我回来,你不准再推三阻四,要依着我。”
“行,等你回来我听你的。”隋玉侧身抱住他,刚想说几句温情的话,就感觉到不对劲,她唾他一口,翻身背着他睡。
怎么跟耕地的牛似的,铁犁套上它就想动。
一夜过去。
天明时,隋玉跟赵西平起床,她让他穿上双层坎肩,给他准备好干粮肉食和衣鞋,前天借了一个屯的麻绳也都给他装包袱里带走。
赵西平绑四捆干草吊骆驼背上,这是给它在沙漠里准备的粮草,预防沙尘暴太大,骆驼找不到食。
一切准备妥当,赵西平一个人牵着骆驼出门,他不要隋玉去送。
“赵夫长,还喊赵夫长吧又办公差啊”对面的婆子问。
赵西平颔首点头。
他走了,目送他走出巷子,隋玉喊上隋良,姐弟俩锁上门直接去西城门,户籍还没送来,两人只得站在城内等候。
旭日东升,一队人骑着骆驼过来,隋玉一眼看见赵西平,他换上一身黑红色的兵服,外面罩着一件素面袍子,头发用木冠束起,看起来英武又张扬。
隋良“哇”了一声。
隋玉笑了。
到了城门口,骆驼上的使者下马,其余人也下马通行,赵西平往路侧瞥两眼,手上比划个动作打招呼,径直牵着骆驼走进城门。
黄安成冲他挑眉,厉害啊兄弟,再回来就今非昔比了。
使团离开,隋玉越过城门再看一眼,她拉着隋良,两人披着半身黄沙回家。
隋文安在人群里看见她了,他从路人嘴里得知刚刚出城的是使团,而隋玉的目光一直在使团里其中一个人身上,他仔细回想,模糊想起隋玉跟的那个男人的长相。
城门畅通了,隋文安按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背着自制的弓箭出城打猎。
下午时,隋文安提着三只灰兔和一只野鸡回来,刚回春,兔子和鸡饿了一冬还瘦巴巴的,他提到街上全给卖了,转手从一个农妇手里买只肥母鸡给隋慧送去。
“哥哥,我在府里不缺吃的,你别给我送鸡送鱼了,有钱攒起来再给我娶个嫂子。”隋慧头一次提及这话,她有些忐忑地看向他。
隋文安淡淡一笑,他转移话题问“石头如何了又看大夫了吗”
“天气转暖,他这个月没再生病,大夫来把脉没再摇头了。”谈起儿子,隋慧不再犯愁,她喝口水,说“现在我们的日子都往好处走,你怕是还不知道,玉妹妹跟良哥儿的奴籍也销了。”
见他满面震惊,隋慧笑了,她把她所知道的一一告诉他,“她是个有能耐的,她夫君也是个能耐人,我听胡大人说,赵西平若是能活着回来,指定会得校尉重用,玉妹妹往后的日子差不了。大哥,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以前的事你放下吧。”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隋文安心想困在妓营困在长城上的人哪来的造化
当日他什么都没说,隋慧还琢磨着等他下次再来她再好好劝劝。然而五日后,她接到府外送来的一张木片,木片上用烧过的黑炭写下两行字
大哥太过优柔寡断,良心始终难安。
此行西去,五年内未归,妹妹就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