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寒凉,季君皎身上却出了一层薄汗。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近狼狈地伸手去揉自己的鼻梁。
——简直荒唐。
他没再入睡,起了身披了件衣裳,坐在书案前点了盏灯。
季君皎素来有誊抄《心经》的习惯。
前些年因为长安王的各种作为,季君皎为了静心凝神,便总是会在夜里抄写《心经》。
后来长安王身死,季君皎便很少誊抄这些了。
今晚提了笔落墨时,季君皎竟然不觉得手生。
他今夜做的梦太荒唐了,他需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忘掉那些场景。
【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大人……”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大人……”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大人……”
“轰隆——”
雷声大作!
季君皎最后一笔,写歪了。
他微微拧眉,看着那誊抄多半的经文,许久,终究是轻叹一声。
将宣纸拿起来,折好扔掉。
男人重新提了笔,从头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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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不闻早上起床时,外面是连绵如针的雨丝,秋意爽人。
秦不闻高高兴兴地去膳堂用早膳。
她到了膳堂时,季君皎已经在用膳了。
“大人今日好早啊。”秦不闻笑着向季君皎打招呼。
季君皎眸光浅淡,看了秦不闻一眼,点了点头。
坐在餐桌前,秦不闻有些奇怪地看了季君皎一眼。
“大人?”
季君皎用筷的指骨微顿,他微微抬眸,看向秦不闻:“怎么了?”
秦不闻疑惑地眨眨眼:“大人今日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季君皎微微抿唇,半晌才解释道:“昨晚喝了酒,有些头疼。”
秦不闻恍然,笑道:“今日无事,大人可以补个觉!”
季君皎点点头,却是起身:“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说完,季君皎撑了伞,离开了膳堂。
秦不闻看着季君皎离开的背影,询问身边的清越:“清越,你觉不觉得大人今天有些奇怪啊?”
清越挠挠头:“没有吧?应当是昨晚没睡好,没什么精神吧?”
秦不闻点了点头,觉得清越说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