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姜倾梧看着盒子里刻着玺字的金牌,一脸诧异的看向顾厌白。
顾厌白笑了笑,语气随意淡然,“这是桑国泽恩亲王的金令牌。”
“这个令牌桑国只有一个,国主将它给了我,也是将桑国给了我。”
“桑国人尽皆知,这金令牌犹如玉玺。”
“也是因为这个,桑国人人流传着,我是内定的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
姜倾梧看着盒子里的金令牌,抬眸看向顾厌白,“你……你要将这个给我?”
“对,送给你……我好似没送过你什么,南修夜给了你金哨子,这金令牌,是我送你的。”
“你是疯了吗?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顾厌白一声轻笑,再次点了点头,“故倾,如果……如果我活着,做亲王也好,皇帝也好,这令牌我都是用不着的。”
“你将它留在身边,若是在大燕,你就当个念想。”
“若是到桑国去,这东西可以让你直入皇宫,任何人都不敢阻拦,甚至……可以号令桑国军队。”
“但如果我死了……”
“顾厌白!”姜倾梧脱口打断,但顾厌白却扬起一笑,“如果我死了,桑国的未来,便成了未知数。”
“你拿着令牌,你就有绝对的话语权,以后可以阻止桑国与大燕翻脸,也可以阻止两国战事。”
“打了这么久的仗,也该停下来了。”
说着,顾厌白突然一笑,掩藏了脸上的凝重,“自然,若是我活着,就不需要你和这令牌。”
姜倾梧听着,心里难过,轻轻合上了那盒子,只觉得重比千斤,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像是临别之言,这些日子,顾厌白一直被燕修宸软禁着,没有离开皇宫。
她以为顾厌白已经妥协了,答应了燕修宸提出的意见,答应了让小六子陪他回桑国,定期送回解药的建议。
可如今他又说出什么生,什么死的话,她心里才骤然意识到,也许顾厌白从未放弃。
也许,崇陵迁葬之后,他就会不告而别,也许,就再也没有再见之日。
姜倾梧盯着手里的盒子,默默了许久,“顾厌白,若是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你有没有想过,燕修宸……会怎么样?”
顾厌白心头微微一紧,转头看向姜倾梧,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
“若你不在了,有没有想过他怎么活下去,怎么面对自己……”
“前世你死在他的刀下,今生你又为他而死,一命换一命,你真的觉得他想要,他会要吗?”
姜倾梧轻轻叹了口气,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盒子,“还有,你曾经答应我的,不会让自己有事。”
顾厌白静静的看着姜倾梧,心里一阵恍惚。
想起燕修宸,想起姜倾梧,想起过去的一切,一时间倒真的有些不舍,有些胆怯,不敢冒险了。
“故倾……今日是单日,还是双日……”
姜倾梧一脸疑惑的看向顾厌白,喃喃着道,“双日。”
顾厌白一声轻笑,轻轻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
“是你说的,你我要分单双日的,今日将他让给我……好不好。”
姜倾梧有些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厌白,一时间哭笑不得。
“好,让给你,那我就祝你们春宵一刻值千金……”
姜倾梧点着头起身,拿着盒子朝顾厌白示意。
“不管如何,有我在,桑国和大燕,绝不会再开战。
说着,姜倾梧便飞身跃下了屋顶,站定后又转身看向屋顶的顾厌白。
他要自己让燕修宸,怕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也似乎真的印证了她的猜测。
今夜也许就是最后的告别。
而她又该如何阻止,又是否能真的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