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不爱她吗?”
“你若不爱她,三水城地牢你会为了她,又挨打,又下跪,既不要命,也不要声誉吗?”
“你为了她,在桑国过了什么日子,她知道吗?”
“哦,对了,有些事我现在才明白。”
“她当初潜入桑国去找你,后来被人发现,她究竟是怎么逃离桑国的?”
“你去世的消息,又是谁传出去,传到她耳边的……”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不敢说。”
“你不敢说,你这个废物……你连说爱她都不敢。”
“你不敢,我敢!”
白若生说着,抬手捏住了他的脸,“这张脸,从给了我那日,就是我的。”
“我就是白阿生,她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她喂我吃药,为我裁衣,陪我去游湖,带我去看烟花……”
“她替我挡刀……连命都不要了,她心里,是有我的。”
“你不敢要,我敢要啊,把金簪给我,听话。”
白阿生吃力的爬起身,重重靠在墙边,抬起头看面前的白若生。
“你方才……问我,为何有了些精神头……”
“我告诉你,我怕你……怕你伤害她,我想见她……”
“我想看看,我放弃一切护着的人,好不好……”
白若生闻声点头,“好,她很好,你把簪子给我,我给你机会见她。”
“哈哈……不必了……”
“我这条贱命,从来都是多余的……”
说着,那张苍白的脸上,突然布满了嘲讽的笑意。
“我其实……早就知道,我早知道那丫头,那么聪明……不会被你骗的。”
“哈哈……”白阿生带着满是晶莹泪光的眸子,传来阵阵苦涩的冷笑。
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白若生被这笑声笑的心里发了毛,有些不安的喝问着,“你笑什么?说啊,笑什么?那金簪在哪?”
白若生慌了,可白阿生盯着墙上的小窗,却答非所问。
“三水城地牢,也是这么小窗……我抱着她……”
“她伤在左肩,我就那么抱着她,小心翼翼的,隔着很小很小的窗子……我们一起看烟花。”
白若生听着白阿生喃喃自语的话,随即缓缓起身。
惶惶无措的看着墙边的白阿生,整张脸渐渐变得煞白煞白的。
白阿生的每句话,都将他的记忆和思绪拉回了那日,姜倾梧带他游湖看烟花的那夜。
“天上的花火那般灿烂,牢房里的烛火显得那样渺小。”
“我跟她说……我说我最喜欢看烟花了……每年,每年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