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我差点就死喽!!!”黄毛此刻费劲的爬了起来,期间还发出抑制不住的痛呼,他抖搂掉手腕、脚腕上瞬间枯死的藤蔓,又捂着腰侧上方肋骨的部位,面上毫无血色。
他激动的大喊,抖着满是擦伤的手虚弱的抹了把脸上和发丝上的水——当然,也有可能还混着冷汗,随后脚步虚浮的向黎清走去。
等他一瘸一拐、摇摇晃晃的靠近,黎清才发现,他衣服和裤子上有多处被划破的地方,还沾有些许淤泥。
“别来,保持安全距离,有话就说,不要拥抱,我对拥抱过敏。”黎清警惕且无情的后退一步。
黄毛动作一顿,讪讪收回了试图握住黎清胳膊的手,丧着一张脸,甩了甩从发丝滴下来的水,“哥,别那么冷漠啊,我差点死掉诶……”
看着那飞溅的水滴,黎清不为所动的又后退了半步,但还是从系统背包里翻出一条毛巾,扔给了黄毛,“擦干,别乱甩水……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不小心碰到什么机关了?”
“不是!”黄毛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拿毛巾抹脸,闷闷的讲述,“事情是这样的……”
……
时间倒退到入夜时分,黄毛在厢房中待得无所事事,想睡又睡不着,方博然也果然不在了,不知是真的离开了冯府,还是去了别的地方住。
他在屋中找到了烛台,晚饭回来的时候长了个心眼,要了盒火柴,才点燃了蜡烛。
一簇烛火微弱,不足以照亮这间屋子,黄毛也不害怕,或者说他这人感官上就很迟钝,害怕都是要一定积累才后知后觉冒出的,可能是神经大条,还莽。
他就是因为待得无聊,想起昨晚因方博然阻挠而未能完成的计划,大晚上的就又另辟蹊径的想出去找线索。
这次可没人拦着他了,黄毛说走就走,烛火也没熄灭,就这么出去了。
他的原计划就是去三进院,但冯家少爷今天已经醒了,他也不知道对方现在睡没睡,贸然过去产生冲突就麻烦了。
所以他在走进三进院的石拱门时就犹豫了一下,最后漫步走入右侧那条雨廊中思考先去哪里。
但也是在这时,他听到了自己所在位置的对面那条雨廊,也就是左侧的雨廊中,似乎有点动静,所以他就折返回去,走向了左侧的雨廊。
可是,当他走到这里却没发现任何东西,随后便又听见,方才他所处的右侧雨廊中传来了和之前一样的声音。
黄毛很困惑,他迟疑转身,谨慎的走回右侧雨廊,但在下一刻,便又听见左侧传来了声响。
“??玩儿我啊!”黄毛惊恐出声,但在如此诡异和静谧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喊,只能咬牙用气声暗骂。
黄毛手心出了些汗,他舔了舔由于紧张而干涩的嘴唇,硬着头皮折返,却不是想回房,而是脾气倔强的一定要找到发出声音的东西。
大概也是因为他的坚持,黄毛在来来回回倒腾了十多次,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和声响走在了同一边。
他竖起耳朵,顺着雨廊前进,最后在大约中部的位置,声音离得最近,顺着其传来的方向,黄毛缓缓将视线下移……
莲花的茎在池水中摇曳,荷花一片挨着一片将整个池塘铺满,看不见一丝水面。
而黄毛听见的声音,似乎就是莲花的茎从水面生长出,随风摇曳时摩擦荷叶所产生的声音,也伴随着汩汩水流声。
“……”黄毛十分无语,肩膀垮下,泄了口气。
砰——
是一声闷响,不大,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