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还对他保持着面上的“过得去”,被他划入憎恨的范围。
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纪天衡偏袒她,于是他更恨了。
主动安抚他缓和他和纪还关系的纪凌,被他视为最后的救赎。
啧、狼心狗肺的东西。
顾文景摇头,不是要给她一点教训,他不想太早地动这张牌。
纪谦会跟她抢,结婚之后,分到他手里的,会少很多。
可不动不行,小钱顾文景尚能忍受,想到郁项一疯就截走他的香饽饽,他就有种头上长草的不适——上一世郁项并没有这样做,顾文景理所当然地觉得,是纪还给郁项透底。她记得的,不是吗?
“我知道了,顾先生。”赵谦开口。
少年的嘴唇,肉眼可见地干涸。
顿了顿,他问,“她知道吗?”
有够勉强的,身体都难以支撑地颤抖着,眼神却尖锐如刀。
像未来的“纪谦”。
顾文景失笑,“你觉得呢?”
“她不希望……影响现在的我,是吗?”
问得没头没脑,顾文景很想回复一句“你算什么东西”,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太早在纪谦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见谁都咬的疯狗,惹上了,多少都被他咬掉一块肉。
顾文景说“是”。
赵谦说,“我明白了,我跟您走。”
皮鞋踩在医院的地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赵谦的情绪平复了两分,无波无澜地跟在顾文景身后——很像上一世,看着老实的纪还。
比起冒牌货,正牌的弟弟,长相、气质,更像她。
特别他还干净……更像了,很久很久以前,没嚷嚷过“退婚”的纪还。
奇妙的感觉冲击着顾文景的大脑,肾上腺素飙升,血液都有些烫。
心中的天秤,竖了起来。
一头放着“纪还”,一头不断加码,“纪谦”“很像她的少年”“像眼神还没被污染过的她的少年”……
“纪还”那一头,重重地加上了“疯狗”。
顾文景:“……算了。”
*
“眼皮一直跳,是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