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祭坛依旧散发着神秘的气息,然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取走,余下的只是空架子。
艾尔朝出口跑去,隐隐约约能看见洞口的微光点点。
随着距离接近,他逐渐听到什么声音。
离出口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直到艾尔能清楚的感知到那是明确的喊杀和刀兵声,脚下顿了一顿,硬着头皮还是打算先出去。
艾尔顺手摸了一截较为坚硬的枝干拿在手里,警惕的靠近洞口朝外张望。
目光所及,尸横遍野。
四面遮挡的林木已被难以抵抗的暴力摧毁,如同龙卷飞席卷过的停车场。
场面之酷烈让艾尔这个从出生往前推三十年都长在和平年代的大男孩为之惊颤!
这是毫无规则,毫无约束,目的只有杀死对方的冷兵器战场,而交战的双方也并非全属人类,至少那样失败者还能留下完整的肢体,而非随处可见的肉泥骨渣。
女人马喘着气,双手将战锤举起收回,原地只留下一双完好的腿和接近扁平的上身。
她的辫子散在肩上,缠胸的绷带被鲜血浸透,贴身的皮甲处处可见创伤,在她的身边已经倒下许多具尸体,剑士、矛兵、骑士,甚至还有两头体型庞大不让女人马的凶猛狮鹫。
一只头颅凹陷,脑浆子混着羽毛、血液在脑袋上的大坑处往下滴落,另一只死相好上许多,像是被弯刀砍下了一只翅膀然后斩首。
四周不止人类的尸体,长角的野兽人、猩红的怒角兽,那些野兽人也并非被混沌腐化的孽兽,而是形体固定,偏向守序宁和的牧神信徒!
“血———!”
女人马扬起手中的战锤,嘶声呼喊。
“祭血母!”
她冲出去,挥动战锤将一名长戟兵砸飞出去,又反手抓住另一名戟兵戳来的长戟,将他挑起,扔向身后。
一头怒角兽走了上去,挥舞大剑,将这个戟兵的首级斩落拾起,高高的举在手中。
“血!母!”
残存的,分布在女人马周围的野兽人们不管是牧神的信徒,还是混沌追随者,都在这能唤醒心中最狂怒最好战情绪的战吼激励下,发动反击,将受到重创的帝国军队击退,驱赶出这片本是它们主场的林地。
女人马放下战锤,长舒一气,转过身,注意到已经走出洞穴正望着她发呆的艾尔,微微一愣。
身后远处,一个断腿的男人正焦急的,为自己的火枪装填弹药。
他最后完成了压弹,拉栓,扣动扳机。
击针弹出,火药喷发。
“嘭!”
枪口硝烟散去,一发铜弹打中女人马的右臂边缘,擦出一条血痕。
枪手看着自己奋力一击无功而返,面色死灰。
一个野兽人举起长矛向他冲来,他用最后的力气抬起火枪去挡,被挑开,长矛刺进胸膛。
枪手无力地松开了视为性命的武器,倒在了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女人马回头望了一眼,接着朝艾尔走去。
她熟练地把少年放回背上,又用左手提起战锤,慢悠悠的,不像在战场,反而是在观赏。
“发生什么事了?”
艾尔看着女人马身上的伤口,她的背上也有一些伤痕,渗出不少血液。
艾尔突兀的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心疼吗?
“你进去了三天。”
女人马的话让艾尔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