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瞧上一眼,仿若被照骨镜晃到一般。
这位并不说话,但他的存在,无人可以忽视。
闫小二十分自然接掌了这支队伍。
她是闫先生的亲侄,是王公公的干孙,断后杀敌,又救下英王性命。
还有她几次指挥,皆得当适宜,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闫玉清点人数,将他们重新排列分组。
又命人就近取材,捆扎了几个简陋的担架。
她初步判断,大伯应该是被砸到头,有些脑震荡,虽然他一直强撑不说。
更麻烦的是发热。
她怀疑是伤口没有处理好发炎了。
大雨不止,雪上加霜。
英王头上的伤比大伯好些,目前没有发热的症状,着实是个好消息,但他烟毒未清,才会一直昏睡。
山洞里的另外几个亲卫也不同程度中了烟毒,最严重的,拖出来已经没了气。
几个救回来的现在也软的像面团一般,难以行走。
闫玉认为英王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大概是因为他原本便伤着,一直晕迷躺在地上。
位置低,呼吸节奏平稳意味着需要交换的空气含量也低,真可谓福大命大。
三十来人的队伍,光是无法自行移动的就占了六个。
身上有刀伤箭伤的,只要还能走,都没资格说自己是伤员。
被闫玉当好人一样使唤。
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看看闫小二的两只手,血肉模糊一片,细碎的小石子埋在里头,伤口两边的肉被水泡的翻着,肉白血红,还有清不干净的灰,混杂在一起,狰狞刺目。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孩子的手。
“前面探路的去了多久?”闫玉盘腿坐在英王的担架上。
王爷嘛,规格肯定要比寻常人高一些,他的简易担架是最宽的。
英王躺一侧,她反正人小,盘腿占据另一侧。
长弓、箭囊、刀被她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身前,一有情况,伸手就能够到。
好在英王现在是晕着的,不然一扭头看到这些,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或者,特别有安全感?
闫玉彻底贯彻执行大伯的指令。
她不知道英王在被拖的时候醒过一次,已经看到她了。
闫玉记得真真的,要让英王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她,必须要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