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不够,嘿嘿,那不是还有西戎可以凑数么。
不小心追的远了些,也没什么问题吧。
大伯让爹带给薛总旗的话有几个重点。
闫玉这里正想着,薛总旗那头已经念了出来。
“杀光北戎平边乱,抢他们的牛羊,救回咱关州百姓……军功!此战之后,哪里还能有军功?!”
薛总旗的神情越来越坚定,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关押北戎营房的位置,泛着贼光。
……
这一日,关州军大胜,俘虏北戎数众。
大军不急于回关,缴获的各种物资,尤其是成群的牛羊,让苦哈哈的兵娃子都看红了眼。
世子下令大军再休整两日。
辅兵杀牛宰羊,三路边军欢呼震天。
主帐内,时云宴正负手细看舆图,不时对比桌案上手绘的地图。
“小二稚龄之童,能画成如此已是难得。”
王德善瞄了一眼桌案地图粗糙的线条,心说乖孙的技艺哪止于此,这是小二她大伯担心她天才外露被人惦记,临时让她现画的。
仓促之下还能画成这样,和舆图上的地标一一对上,可见他乖孙有多能耐!
那一身力气着实不好遮掩,旁的还是可以藏一藏的。
“算算时间,他们怕是快进关了吧?”时云宴轻声问道。
王德善亦细声道:“带着那许多北戎上路,还有救回来的关州百姓,走得慢些也是有的,可怜呦,一个个被折磨得没个人样子,有好些个苦苦熬着,终于盼了咱来,人救回来……竟欢喜的疯了。”
飞快的抬眼,看到世子背后双手鼓起的青筋,王公公快速敛目,柔声道:“这里离虎踞关隘最近,田大人爱民如子,手下也都是能干的,定能将人好好安置,老奴听闻,田大人已先一步回返虎踞提前准备,闫户书和一众衙役护持百姓进关,虎踞边军运送北戎俘虏在后……”
王公公顿了顿,低声道:“那魏将军也是小心太过,一群丧家之犬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老奴一一检查过,那捆人的绳子结实着呢,有薛总旗负责运送还不放心,还巴巴的又派了两队人跟着,说什么是三路边军之功,光虎踞押送还不行,龙兴和凤鸣也得出人,这算啥公平,真这么讲究那宰杀的牛羊咋没说让虎踞的人带些走……”
“世子!”捧书在账外轻唤。
王德善停住了“絮叨”,快步过去掀开帐帘。
捧书拎着一个食盒进来,打开后,肉香四溢。
水煮牛肉,烤羊腿。
“世子,那魏将军好不要脸,明明是您怜惜众将士寒冬出征辛苦,才又是休整两日又杀牛羊犒劳大家伙,怎么到了他身边的护卫口中,就成了是魏将军心疼众将士向您力谏的?”捧书忿忿不平的说道。
他是自小服侍在世子身边的人,忠心不二,自然看不得有人算计他家世子。
王德善偷偷给了捧书一个赞许的眼神。
小子说得好。
他见世子微微蹙眉,一边用小刀将羊腿上的肉剃下来一边说道:“魏将军此举有些过了,就算想要收买人心也不是这种做法,世子您还在这呢……捧书,你小子竟是没长嘴?当场就该反驳回去!”
捧书喃喃着不做声。
他没反驳也是因为自家站不住脚,这犒赏众将士说起来也不是自家世子的主意,确是有人向世子提议,可却不是那魏将军,而是虎踞的户书闫怀文。
时云宴斟酌片刻,指着那桌案上的牛羊肉食,开口道:“事实如何,直言便是,纵闫户书不好虚名,也不该让人冒名替之,枉费他一片善心,捧书,你去与将士们说,是虎踞的闫户书向本世子谏言,才有这二日饱腹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