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清了二人的关系,知道这位闫小弟是田世叔新收的学生之子,心生亲近,却不好托大让人喊叔叔,便各论各的,以兄弟相称。
离着虎踞还有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后的说着话。
等到了虎踞官衙,闫玉已经有了基本判断。
这个程乐舟,没什么官二代的架子,言辞很朴实,从她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看到他棉袍后面有一处用同色的布补过,这人还很客气的问她们饿不饿,他怀里有干粮……再联系这位之前与车夫算账的事,程通判家,似乎是不太富裕?
闫玉在虎踞官衙畅行无阻。
程乐舟也跟着借光,直接被她领到了师公办公的地方。
分道扬镳后,姐妹二人便去了官衙后院。
“哈哈,我就想着你们也该到啦!”闫老二没事就出来望望,终于让他等到人。
笑得开心极了。
“走走,进屋。”闫老二招呼着。
闫玉和大丫跟着进来,入眼便是一个大炕。
闫玉脱鞋脱衣,自在的爬上去,盘腿坐好。
一套动作十分熟练。
大丫先将带来的东西给闫老二看过,又将二人的衣服都铺平在炕尾,鞋子贴着炕延摆好,这才学着她的样子坐上去。
“嚯!这羊皮衣带劲啊!刷白!”闫老二一眼就盯上了那几件白色卷毛的羊皮衣,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一件一件的换上试,最后确定了一件穿着大小最合适的,美滋滋的在屋里转悠。
“咋样?好看吧?”他问她闺女和大侄女。
大丫点头道:“叔,好看。”
闫玉则哈哈哈一通:“爹,你的脸色比这衣服黑好多。”
“是这衣服太白。”闫老二不承认自己黑了,他闻了闻:“咱家香胰子的味,你给洗啦?”
“是容姨,嫌它们脏,都不让拿进屋子,我回来第二天,她就让三宝拉着这些去了河边,好家伙这一通洗,爹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白,和我买时候那个灰,中间差着这么多……”闫玉表情夸张,双手努力向两侧伸展。
闫老二能想象出,感谢有容嬷嬷,洗得太干净啦。
“家里咋样,你娘好吧?”闫老二问道。
“都好,不过爹,你们啥时候能回家啊?”闫玉问道。
“下个月初十。”闫老二嘿嘿笑道。
闫玉心领神会,父女两个心照不宣。
她的生日是十月初十,她爹是十月十五,爷俩一直都是一起过初十这一天。
原身也是这一日,倒是不用担心记混了。
闫老二对她这趟出门咋样,闫玉就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说起来。
大丫下地给她和二叔倒了杯水。
闫玉朝着她甜甜一笑。
总结道:“龙兴和凤鸣那边还能跑几趟,不过要是官衙组织人手过去的话,走官道抛费不少,还是走水路更省,爹你和师公说说,让他想法子找条大船多好,世子大哥上回去龟缘的那艘船就不错,一趟能运好多粮食,我估摸着他也不会经常用到,问问呗,万一世子大哥肯借呢。”
脚夫的钱,还有一路的吃喝,算下来可不少。
“你师公写信向谷丰的大老爷借船,那边同意了,昨日刚收到回信,你大伯就带着人带着银子走了。”闫老二说道。
大丫听闻她爹不在官衙,微微有些失望。
闫老二忙又道:“放心,我们都说好啦,下个月初十一起回家。”
大丫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