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一个张春生,就有第二个张春生要挤,这样下去,驴车只会越来越重。大伙都是有家室的人,要是发生任何的意外,家里面的人该怎么办?”
张大力发话了,“小月这话说得对。位置就怎么大,先来后到,他张春生算什么狗东西,他要挤上去了,坐哪儿?他要上工,难道我们都不用上工!”他是第一个在清河村花钱坐林月驴车的人,也替林月宣传不少。
林月念恩,每次都私下给他留位置,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晚上时候,张春生气汹汹拿着棍子冲到村长门口,破口大骂:“死丫头给我滚出来!老子因为你被扣十文钱!马的,外来户还敢这么嚣张,乡亲给你脸面,你他马不要脸!老子今天非得个教训!”
这时候张村长和林月两家人都在吃饭,林月还买了肉添餐。
听到外面骂声,张村长脸色一沉,“小月你吃饭,爷爷去瞧瞧。”
林月这时候搁下筷子,站了起来:“爷爷,您给我做个主,其余我自己来。”
芸娘忧心忡忡:“月月?”
林月对着林秉恩道:“秉恩,跟着姑姑出来。”
张春生还在骂,越说越难听。
林月拉开门,走了过来,张春生一想起那十文钱,举着棍子就要上前打人了。
张村长怒喝:“春生!”
张村长在清河村里颇有威信,这么一呵斥,张春生还真的没有挥下去。
有不少人端着饭碗出来看热闹。
有些人跟张春生交好,忍不住为张春生打抱不平:“坐不下就不要做生意,这不是害人吗?”
“对啊,以前要是没有她,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晚上工。”
林月面对这些话,面不改色。
反倒是芸娘眼眶又红了,刚想上前,下意识想要哀求。
王翠兰拉住她:“你家月月不着急,你急什么。”
芸娘看着林月那单薄的小身板,她心疼啊,她家的月月是姑娘家,为何要面临这些。
张春生听到这些人为他说话,更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人是林月。
林月目光平静看着张春生:“你想要怎么样?”
“赔钱!你把十文钱还给我,这事我就揭过。”
“不可能。”
张春生本来缓和的表情,一下又变得狠厉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说着就要举起棍子……”
林月居然没有往后退,往前一步:“打,你尽管打,你今日若不把我打死了,这事咱们也没完!”
张春生本来要挥下来的棍子,停住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打。”
“张春生春,用你脑子好好想一想,你这一棍打下去,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大哥在军中当兵,混了十几年,没有任何死亡消息回来,你觉得他现在还会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兵吗?”
“还是你觉得我两个秀才的侄儿,这辈子都不可能考中进士?又或者你想要把我林家一家五口全杀了?”
张春生被林月这一顿发言,说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你这是威胁!我告诉你,我张春生岂会被你这黄毛丫头给吓着!这是清河村,姓张的,不是姓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