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黛玉仍然面有忧色,水溶劝道:
“张一针张神医就在京城附近,太医的医术也不俗,秦御医也被我请了回去,有他们几个大拿在,师父日常又吃着回春丸保养,想来不会有事的。
我看师父大概是为了能致仕才表现的严重了几分,你信不信,不用几日,师父师娘的书信就该送来了。
我就罢了,师父必是不肯让玉儿你担忧的。”
水溶故意说起旁的分散黛玉的心神:
“江南的梨子极佳,砀山酥梨和睢宁三水梨如今正好是成熟的季节。
咱们明日就去寻当地的牙子打探打探,哪个梨园的梨子最好,买上几十筐送进京去。
章水的贝母品相也极佳,不逊色于川贝,咱们也多采购一些。”
黛玉果然被牵扯了心神,一心想着该送些什么进京去。
“浙贝母散热更佳,川贝母润肺更宜,我看也得派人去巴蜀寻一些上好的川贝一同送去才两相得宜。”
见黛玉心绪还算安稳,水溶这才安心去书房。
“黄九!”
水溶的面色阴沉,无边的杀气在书房中肆意的散开,饶是身经百战的黄九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黄九暗暗一叹,除了老主子去世的时候,他还从没见过王爷这般失态,看来这次的事情的确是触了主公的逆鳞了。
水溶攥住茶杯:
“不管最后选出的户部尚书是谁,入阁的又是谁,归属于哪个派系?
告诉底下的人,只认准了一点,若是人选是皇帝一方的,务必把那人给拉下来。
其他人那里要万分隐蔽,莫露了痕迹。不过郑文几人可以做的明目张胆一些,最好让人轻易就能察觉出来。
我就是要让皇帝知道,对师父的事,我心存不满,很是愤怒。
师者如父,此事不可能轻易的揭过,他总该给我一个交待。”
张开手掌之后,水溶手中的茶杯已经化作齑粉。
“咱们的皇帝还是太闲了,传信回去,给龙椅上的那位找点麻烦。
他就是过的太惬意了,才有心思搞七搞八。”
收到消息的郑文:
胡搅蛮缠是吧?
小菜一碟,他可是专业的。
问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他们武将认死理。
保证让上面那位根本捉不到把柄,有苦说不出。
……
没过几日,林家的书信果然到了。
水溶抖了抖书信交给黛玉:
“你看,师傅果然吉人自有天相,来信的时候已经渐好了,如今说不定早就活蹦乱跳了呢。”
黛玉“噗嗤”一笑:
“你就仗着爹爹不在编排他吧,等爹爹真的活蹦乱跳之后,第一个就拿你这孽徒来开刀。”
水溶呜呜假哭:
“都说女生外向,怎地玉儿嫁了我之后反而告状更多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娘娘您看在小人伺候的用心的份上,就不能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吗?”
黛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个没注意,这人又演上了。
“不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踩一脚。
我不添油加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这坏人竟然教唆我同你联手瞒骗爹爹,当心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