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叫妈……会不会太快、有点怪啊?
水理几息之间抉择,最后干脆闭了嘴。
“对不起,应该吓着您了。”
她有点手足无措,这真是李岱凌的妈妈?
水理和她对视,两个人相互打量,还真是越看越熟悉。
看着看着两个人不好意思都笑了,水理因着在长辈面前,颇为收敛。
林若兰坐在在她旁边,伸手摸摸这孩子的额头。
“没有的事。”她笑得很温柔,水理就有些卸防了。
“你陈叔去拿药了,等会儿喝点藿香正气水,再休息休息。”
“好。”她乖巧应。
两个人从未见过,可林若兰的语气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水理对这种熟悉的、记忆中遥远的神态、语气,无比怀念。
陈埭回来,水理喝过药,就坐在树荫下和李岱凌母亲吹风。
称呼陈叔的军人站在十米外,一开始和村民们聊天,后来挽起裤脚、袖子帮着挖起了红薯。
水理看得一愣一愣的。
“妹妹,一起走走?”林若兰叫上水理,送她回知青院休息。
这才下午接近四点,水理以前会选择休息一会儿继续干活,但此刻缩在草地上、面对李岱凌母亲伸出来的手,她轻轻握了上去。
人与人相处会有微妙的磁场,一长一少并身走在乡间的田野上,自然到让水理有股舒适感。
两人之间往来过信件,见了面,林若兰带给水理的感觉,像是朝阳的温暖、配合她身上自然的香气,是水理想象中的形象。
“知道我是谁吧?”
林若兰偏头看向小姑娘。
二十岁,颜色妍丽、但神情还有些懵懂,面对自己这个亲缘上特殊的“长辈”,她只是无措了刚才那么一小会儿。
两人走在一起,她很自在轻松,双手放在身侧、姿态并不过分恭敬。
水理点头。
“我知道,阿凌的妈妈。”
说着她害羞地笑了一下。
“那……”林若兰拖了小会儿音调,水理乖乖地看她,“应该叫我什么?”
她暗示,眼神期待鼓励。
水理不喜欢激进,但林若兰对她有过分的吸引力,她抓了抓脸。
“妈?”声音很轻,含着不确定和疑惑。
“诶!”林若兰应,捏捏她的脸,“乖妹妹。”
水理控制不住嘴角咧上去。
“妈妈。”她又补了一声。
清脆的声音叫得林若兰心里高兴,拥上水理的肩。
两个人挨得近,水理悄悄嗅鼻子,从中年女人下巴、稍稍往上轻轻看她的侧脸。
她长得比水理高一些,几息间看着前方跟水理说着话,水理注视一小会儿、在她看过来之前收回视线。
林若兰不是在乎什么流程的人,大老远跑来给水理撑腰,被叫得心里甜乎乎的。
“岱凌写信托我来看看你,我也就借着省里审查的名义跟过来的,本过两天才到,心急,想早些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