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靠在巷中沉思。
偷摸探听自己行踪,让张大娘不要告诉自己,定然是来者不善。
莫非是卫麟手下的人?
梁渠忽然想到他名义上真正的顶头上司。
那日丰埠县大案,徐岳龙传讯于人,势必要趁卫麟一系人没反应过来之际将类似的鱼帮连根拔起。
尽管梁渠没有跟着去,也知道徐岳龙一脉的手下在这一次行动中出尽风头。
周边几县是没有同鲸帮那么大的鱼帮组织,但胖鱼大虾一点不少。
先发优势下,卫麟捞到的功劳屈指可数,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直接被卫麟针对不太可能,小小河伯没那么大脸,被他手下针对倒是极有可能的。
谁不想讨好上司呢?
梁渠自己都给徐岳龙挂过一回鱼。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确定无事发生,梁渠回到家中,也没让老和尚做什么。
对方真有能耐按死自己,哪用得上此般小心。
要么实力不够,要么地位不够,犯不着哭哭唧唧找家长。
遑论梁渠凝炼出龙虎金身,多出一张强横底牌,加之应龙纹周游六虚,打不过他有信心逃跑。
往好处想,说不得是有哪家女子看上自己,打听清楚自己行踪,好来偶遇呢?
梁渠思维发散。
……
“鲁大人,铁锚即将铸好,还请稍等片刻,喝上一杯茶!”
铁匠铺中,黎渊抡锤碎壳,脱出铸件,稍加打磨,与另外两名铁匠扛着一只两米大锚走到院中。
锻造普通器具,用不到武师匠出手,寻常学徒便可打造。
陆刚手下的新学徒黎渊自当此重任。
“鲁大人,铁锚已经铸好,与图纸所绘不差分毫,请查验。”
鲁仁走上前,单手拿起铁锚,左瞧右瞧,面上十分满意,心里嗤之以鼻。
且不说下头怪模怪样的形状压根钻不进泥里。
两个爪能比四个爪好,更容易勾中泥沙?
异想天开。
怕不是下水就躺下,几里地都勾不住泥。
冉仲轼真是昏了头,差自己做这么一件无用之物。
没办法,上头一句话,下头跑断腿,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俸禄还是要接着吃。
鲁仁从怀中掏出钱袋。
“多谢小兄弟,数一数银钱数目可对?”
“对的,多谢鲁大人。”
大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