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们身为外人到底不好处理,你看这样成吗?不如先放着,等你舅舅回来,他要怎么料理许家,我绝不拦。”
虞听晚也不意外里正会和稀泥。
也是,出事的又不是他女儿,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她一个双亲死了的姑娘,如何能比得上读书郎。
她还不至于蠢到和管着西临村的里正硬碰硬。
她半垂着脸,似在纠结。
里正见她前一秒还在咄咄逼人,这会儿有松解的意向,神色也跟着温和。
“是有什么困难?”
虞听晚抿了抿唇。
“胡家我是没法住下去了。”
“先是董家,又是许家,下一个又是什么?”
她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里正对王氏的所作所为也很失望。
别说虞听晚不放心,便是他也不放心。
“这事好办,你舅舅回来前就住在我家。”
家里是多了一张嘴,可等胡大柱回来接虞听晚,也不会白白占他们便宜。
虞听晚却是没有应下。
她搬出胡家,就没打算再回来。
住在里正家里,得应付一大家子的人,进进出出也不方便。她也不愿欠人情。
里正见她迟疑,便道:“你若是怕添麻烦,村里倒有个空置的老屋。虽年久失修,但收拾收拾也能住人。”
虞听晚当晚就搬进了老屋。
许是念她可怜,摔了后走路也不算利索,村民自告奉勇帮忙。
除了枯柴和几件衣裳,还有虞听晚从外头捡来充饥的果子,竟没收拾出多少行李。
她虽在胡家住了多年,可留下的痕迹却很浅。
范婆子见状阴阳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住在柴房。”
“看来晚娘在胡家的日子也没那么好呢。”
王氏一听这话,恨不得和她掐起来。
这是乡下,家里有地方腾出来给她睡已经不错了。
天黑,虞听晚看不清路,她又畏寒,只埋头跟着大家走。
腿上有伤,她走得不快。
老屋隔得远,也很破旧,但隔壁的灯亮着,是有人住的。
“就是这了。”
里正用钥匙开锁,让大家进去。
老屋许久没住人,遍地蜘蛛网,灰尘也大。
就小小一间房,可虞听晚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