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时候我和叶砚君根本不认识。
那时候他已经有了曾甄。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喝了一口他刚刚倒给我的茶,喉咙里面湿润了一些,才将堵在喉咙里的话问出来。
“知道的不久,一次意外我听到了你和他通电话才知道的。”曾子余说,周围都寂静无声,茶水煮沸腾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响着,曾子余将刚刚的茶水倒出来又将新鲜的水倒进去。
满屋子都是浓郁的茶香味道,他抬眼瞧了瞧我,方才说。“我一直都想要找个机会告诉你,但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怕你接受不了。”
在刚刚亲眼看到真相之后我竟然能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冷静,当看见他舍身去保护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我依然很平静,可我的脑海里无数次在回放刚刚那个场景,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笑的样子。
就是一对热恋时候的恋人。
宋启山开玩笑说以为他不会再爱人。
就连宋启山或许都不知道他其实是有爱的人。
我嘲讽似的笑了笑,笑我自己的无知。
“亲眼看见更加具有说服力。”
曾子余把玩着手里面的茶杯笑了笑,“我知道你难以消化,不过这是事实。”
现实是很无情,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知道刚刚那个人为什么要在灵堂里面闹事情吗?”他突然又提及了这个问题,我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曾子余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着。“城北那块地,年初拍卖的时候他父亲是以最高的价格拿到的,现在那个地方依然是空置着的,本来已经要开发成高级住宅区,后来他们公司破产了。他父亲从公司14楼跳了下来。”
“这和叶砚君有关系?”我心里隐隐的发颤。
“生意人一向生意做归做,但是这种事情我们不屑于为之。我要说是他使计让人破产,逼的他父亲跳楼呢?你信吗?”他询问我。
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不要去信。
指尖都微微发颤。
他将我手里面的茶杯拿走,又郑重的跟我说,“舒舒,叶砚君不是一个适合你的人。”
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问他,“所以呢?”
曾子余的父亲刚刚故去,他平常虽然在外,可父亲故去到底会让曾家有些重心不稳,兄弟二人必然心生嫌隙,曾子余也鲜少提及他的家人,或许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叶砚君的人野心很大。”曾子余思索了一会儿才笑了笑说话,“望舒,我知晓你不会接受我,我是比他们都晚了一步,每次都是晚了那么一步,就这么错过了……”
他手中端着茶杯,低眉沉思的说话。
我知晓他这话里面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一向都不会逼着我。
我也装作平静听曾子余说,“叶砚君和曾家的事情很复杂,今天的事情你也已经看到了。望舒,离开他吧。”
我笑了笑对他表达了谢意,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不过曾子余也快步站起来拉住了我的手,说,“望舒,我跟你说的话你认真考虑下。”
他是为了我好,这没有错,我能够理解也能够体谅曾子余。
但是这个事情突如其然的来了,我一点儿招呼的能力都没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曾子余。”
他看了我半响许久之后才缓缓地说,“你明白就好。”
再多的话曾子余也不必再多说,这件事情只有我自己才能够一步步的走出来。他看了我许久之后才慢悠悠的说,“望舒,其实你心里面已经爱上了叶砚君吧,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在江世明没有出事情之前你还是望舒,但是现在你已经被禁锢在了叶砚君的牢笼里。你和之前一样都不敢相信叶砚君会这样做,因为一旦承认了,你们之间的结局就是结束。所以你不敢承认。”
我讨厌这样聪明的曾子余。
从前他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世人,看着浮生,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却是冷眼旁观的状态。
我站在那里腿脚发虚,然还是要故作淡定。
我看向曾子余说,“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感情的事情拿得起要放得下。”
曾子余摇头浅笑。
“爱情和年龄无关,爱就是爱了,喜欢就是喜欢了,哪里有那么容易拿得起放得下。望舒,我怕你深陷进了这泥沼里面再也出不来。就好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