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婵终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幸好这次她那委她说亲的三表姨没来,不然怕不好这么容易逃过这问题去了。
她瞧瞧那边,正在跟自己姥姥聊话的几个老太太。
她姥姥左边坐的稍精神年轻一些,就是她的五姨婆。
而她这次跟她的老伴过来,只有她得空的二儿子和儿媳带了他们,与自家还有哥哥姐妹的孩子来。
她其他子女都没过来,就包括帮她说亲,跟董兆军姑妈一个厂的晓兰表姨。
真是老天都帮她圆。
廖婵嘴角勾起笑。
她们这边桌上不再谈关于董兆军跟廖婵,怎么认识相亲的事了。
她二姨姥的两个女儿,还有她三舅公的一个女儿两个儿媳,以及她自家母亲几姐妹、妯娌,开始说起别事。
聊谁家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在老家的老家近况如何,没在老家的,在自己的地方发展怎么样。
再暗戳戳晒一下自己家的好事,有出息的子女,或再晒下儿媳生了几个大胖孙子,娘家条件等等。
董兆军迎候完廖婵家的亲戚,走到一边。
“兆军。”
他正倒水,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这是我刚才就给你倒好冷着的,这会儿已经放凉了,你喝吧。”
廖婵端着一个搪瓷杯,到了他面前。
董兆军是很口渴,从早上九十点钟过来一直在陪着她家这些亲戚说话、问候,没喝过一口水,嘴都干起壳了。
这会儿听她爸说再等她幺舅,从锅炉厂下了班一家人过来就可以坐下开饭,他便过来想先倒口水喝。
然还未倒,便出现这出。
他盯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搪瓷茶盅里的大叶茶已经放凉了,不像他拿掉塞子在往上窜热气的暖瓶里的开水,烫得不能马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