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丞峰给的药,更让她连呼救的力气都被剥夺。
支撑着余丽坚持下去的,只剩下对父亲安危的深深挂念。
若非这股信念,她恐怕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摧残中崩溃。
金丞峰跨出门槛,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漫不经心地拭去手上的微凉,随即将其弃置一旁,仿若那手帕承载的也是某种多余的情感。
“严密看管她,直至婚礼圆满结束前,别让她有任何机会生乱。”
他抛下命令,迈着阔步离开,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决绝。
紧跟其后的小厮,步伐急促,生怕稍有迟缓便会引来不满。
进入宽敞的厅堂,未等屁股沾到椅子,热茶已悄然置于桌前。
金丞峰端起茶杯,轻轻吹散水面的浮沫,浅酌一口,茶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丝丝寒意。
“你说,派出的手下都没有返回是吗?”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起,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忧虑。
“是的,大人。恐怕他们已被敌人……以一种我们不愿想象的方式……处理了。”
小厮的话语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间挤出,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金丞峰轻轻哼了一声,鼻息间透露出一丝不悦。
他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刃,眼角的余晖不经意间划过在场的下属,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每一丝波澜。
“成大事者,些许伤亡何足挂齿。”
他的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藏着几分淡漠。
在他的世界里,胜利的代价总是需要有人来承担。
小厮闻言,头垂得更低,双肩微颤,氛围一时之间变得压抑而沉重。
屋内,只剩下外面偶尔传来的风声,以及那未尽的茶香,缭绕不去。
饮毕最后一口茶,金丞峰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中带有不容抗拒的力量。
“今夜,你领人去把范琰慕捉来,不得有失。记住,我们要的是活的,一个完好无损的范琰慕。”
“遵命,大人,我即刻安排人手,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小厮恭敬回答,随后匆匆退出大堂,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金丞峰的唇角微微上扬,一抹冷笑悄然爬上他的脸庞。
那笑容里,既有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期待,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冷酷算计。
“范琰慕,武侯府的少爷,本应安守边疆,却偏偏要涉足三马镇,自寻烦恼。然而,这也正好给了我一个让我得以彻底摆脱这阴暗宣誉堂长老身份的机会。今夜,一旦将他擒获,我不仅要剥夺他的自由,更要剥下他的面皮,以此制成人皮面具,作为我潜入皇宫,铲除那坐享尊荣的帝王,夺取王位的钥匙。我要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让整个东州在我的脚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