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蛋儿站直了,笑眯眯走到柳小大夫身边,恭恭敬敬拱手,安抚道,
“柳小大夫,您也别跟杨大夫一般见识,杨大夫出生低微,自然不会知道您的良苦用心。”
羊蛋儿双手抱臂,笑嘻嘻侧身打量着众人,继续同柳小大夫说道,
“不过柳小大夫,现在什么情况,您也看到了,大家伙这不都等着杨大夫治病嘛,
杨大夫现在做的,就是把轻重症的人分开,好对症下药。”
羊蛋儿想把手搭在柳小大夫肩上,被柳小大夫躲了开,羊蛋儿也不在意,而是朝柳小大夫挤挤眼,
“诶柳小大夫,不是我说,请您帮忙的人、这脸皮倒是挺厚,自己病了、憋了这么久,偏生要等您来了、麻烦您出面求药,
他怎么不想想,您多大的身份啊,那可是咱们驻北军的军医!
您瞧瞧,现在您替他来了,这结果您也看到了,您也别怪杨大夫,杨大夫也不清楚他的病是轻是重啊,杨大夫总不能胡乱开药吧,万一开了、他吃死了,您说这算您的、还是算杨大夫的?
您看看,现在您失了脸面、心里也不痛快,不说远了、肯定会对杨大夫有意见吧,
您要帮的这个人也怪有意思的,自己好意思龟缩在后头藏着,一点错儿都不沾,感情全撒您头上了,这人还真真是用心险恶!”
羊蛋儿越说越愤慨,一副替柳小大夫打抱不平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维护柳小大夫。
更甚者,他这话讲柳小大夫清乔摘了出去,原本对柳小大夫有意见的百姓、这回也都对那藏在后头的人颇有微词。
羊蛋儿见柳小大夫脸色忽青忽白,他拿肩膀一撞柳小大夫,笑呵呵道,
“柳小大夫,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嘛,您看,好歹您跟我都是从驻北军军营里来的,我总不会说些没有边际的好听话哄着您吧。”
柳小大夫一个踉跄,好歹回过了神。
他拿复杂的眼神瞥一眼羊蛋儿,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深深看了眼杨乾,扔下一句“我懂了”后,一甩袖子匆匆离开。
直到柳小大夫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外,杨乾才哭笑不得调侃羊蛋儿,
“你啊,蓝副将就该派你去打前锋,你这张搬弄是非的嘴啊,都能气死对面好几个。”
羊蛋儿嬉皮笑脸在杨乾身边坐下,一抬腿、搭在空余的桌子上,
“那可不,我这不是在练嘴皮子么,迟早当上前锋!”
杨乾这边,继续安排众百姓,而柳小大夫那边,就不大太平了。
该说不说,羊蛋儿那番话,虽说不能完全改变柳小大夫的想法,但也多多少少在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当柳小大夫步伐匆匆回到福安会后,面色沉沉推开房门。
屋子里,三位聚在一起的公子见到他,一脸喜色站起来。
此时,三位公子的情况不大妙,他们面色泛着异样的潮红,身上多多少少都出现黑色硬块。
柳少轩快步迎向柳小大夫,亲切问道,
“哥,你拿到药了吗,那个姓杨就是有药,对不对?”
柳小大夫眼神一冷,后撤两步,呵斥道,
“离我远点,你也想传染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