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马场,宝儿独自出去透透气,将红云拴在树上,自己提裙步行上山。
这山丘远处看来小小一个,真爬起来却颇费力气,宝儿爬的气喘吁吁才来到塔下。
只见塔门上镌有‘雁回’二字,然后推门而进,同时喊着。
六公主(宝儿):可有人在?
轻声唤了几声,宝儿发现这塔里竟然没人,于是回头关上塔门,小心的往里走去。
这是一座附近乡民凑钱建造的新塔,用以供奉最近新兴的神龛,整座塔内部雕饰的虽不很精细考究,但木料结实崭新,桐油漆的也闪亮,打扫更十分干净,宝儿便一层一层的爬了上去,足足爬了七层才到塔顶。
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边喘气一边端详供奉在塔顶的这座几分眼熟的小小石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对嘛!要不然在这时期看到哪位,她可真要怕死了。
不过现下这石像还带了几分原始的狰狞,等再过上几百上千年的演变,就会变的慈眉善目喽。
宝儿本想推窗去看,抬头间发现屋顶竟撑开了一扇天窗,心下一动。
穿过天窗翻到屋顶,温暖的春日阳光便洒遍全身,宝儿惬意的深吸一口气,觉得通体舒畅。
放眼望去,只见涂高山下一片小如蚁群玩偶的人群马匹和帐篷,在绚烂的阳光下就像万花筒里的五光十色。
这种感觉实在诱人,宝儿索性平平躺到坡度微缓的屋顶上,以袖遮脸,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和温煦日光浴。谁知,这一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日头已偏西了。
宝儿一激灵的起身,父皇今晚要宴请群臣,母后便宴请群臣的家眷,务必要在酉时二刻前赶回去,到时朝臣家眷纷纷赴宴却少了皇室公主,若被有心人看见,多加揣测,麻烦也不小。
也不知究竟什么时辰了,赶紧提起天窗撑住了,然后滑溜的顺着原路爬了下去,离开第七层前还朝石像拜了拜,谁知刚走到第六层,隐约听见厢房里有人声。
——这座塔是最常见的六边形结构,除了第七层是个供奉石像的小阁楼,下面六层都是同样大小,同样构造。六边形的平层,一小半用来做楼梯通道,其余面积对分两半,一半是厢房,一半是通向栏杆露台的平地。
懵懵懂懂,尚弄不清状况,攀着楼梯扶手凑近一听,听见里面有两人在说话,言语听不甚清楚。
“……太子这回见事倒快,两个时辰内就找人解释了那谶语,逃过一劫……”
“…若是…倒好了……如此性情怎堪太子之位…废储势在必行…!”
宝儿背心一片冷汗,她害怕起来,这种害怕不同以往,仿佛一块冰冷的铸铁塞进她的胸腔,坠坠的,寒气四溢。不知僵住了多久,她克制住疯狂叫嚣的逃跑想法,轻手轻脚的缓缓往后退去,希望能回到第七层躲一躲。
谁知刚靠近窗台,头顶伸下来一只有力白皙的手掌,宝儿几乎尖叫出声,用力双手捂嘴,硬是一点声响也没发出来——抬头看去,竟是一张熟悉俊美的面庞!
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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