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本想着,自己应该是有与黎清一战的实力,毕竟他们都是父亲的作品,但事实证明,他的全力以赴在黎清面前仍是不够看。
被利用完,他就再也没有战胜黎清的机会了,到头来,黎清还是帮了他,帮他做了那场戏。
该感谢他吗?感谢他帮自己获得父亲最后的称赞……
蝰蛇的身体已经被鬼气蚕食的差不多了,只剩一颗头颅,苟延残喘却执着的不肯变回原形。
一颗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与他相貌一般无二的黎清,双唇颤动,嗬气两声,甚至还能讲话,场面十分诡异。
“……黎清,我看不透你,就像看不透父亲一样。”
“我想成为你,一直都很想取代你,但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看不透真正的你,从始至终我自认为的完美,只是披了一层名为‘黎清’的假皮。”
“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与父亲反目,也不懂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生还世界、再次出现在父亲眼前。”
“你分明有能力将我一击毙命,但是你却还是任由我把你打伤,就为了能见到父亲。”
“你现在这副样子,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你对自己出身的愧疚,那万般忏悔,还有对父亲的恨,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怎么会选择和父亲的血脉在一起?还是说,你对白木熙也是假的,一切都是你的报复?”
蝰蛇的目光像是黏在了黎清身上,一串串质问声接连冒出,但他得到的只有黎清如同原始野兽般的眼神,与鬼气寸寸逼近的包裹、吞噬。
脸皮、耳鼻、双目……还有那最后一声叹息,好像只是在对着虚空抱有最后的希望倾诉。
“父亲……我不是最完美的,但我依然是您最爱的孩子,对吧?”
可惜,他依赖的父亲直至最后一刻也没有现身拯救他,当然,蝰蛇对此心中有数,所以从未乞求。
清醒又克制的偏执,最为可悲。
‘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啊……’黎清暗自感叹,但蝰蛇那最后一句询问也让黎清愈发肯定,白付裕一定在蝰蛇身上放了什么东西,用来窥探这边的情况。
正想着,一把散发寒气的砍刀架在了黎清肩上,刀刃紧贴着脖颈,白木熙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你对我…也都是假的吗?”
“?”黎清没绷住,嘴角一抽,但也有一点点小欣慰,他家的呆木头也是被他练出来了,不用他抛戏,就知道该怎么action了。
白·老戏骨·木头满脸悲痛,刀刃仿佛克制不住的逼近黎清半分,“从万年前的朝夕相处,到现在的如胶似漆,都是假的吗?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不、不…何止是你错了,我也错了,错信了你!这几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靠!夸早了!
失策,早知道看《莞莞传》的时候不让他陪着了,现在憋笑憋的想死!!
黎清强行压住试图疯狂上扬的唇角,带着淡然的神情站起身,“白木熙,你是谁的儿子,自己还记得吗?”
他捏着刀身,将砍刀甩下去,转过身面对白木熙,眉梢已经挂上了嘲讽的笑意,“你是白付裕的儿子啊。”
“他折磨了我多久?你又羞辱了我几次?万年过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对吧?”
“自己在阳间独活数十年,最后还要冠冕堂皇的说是为我跳井,去枯嚎井里寻我,放你的罗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