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斐摸着他的头发:“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但想来肯定少不到哪里去,他干脆就以现在这个姿势把人抱着往楼下走,他捏了捏江舟燃耳垂,裴珏斐下巴与他脸侧头发摩挲,说:“我可没带口罩,你可得把脸藏好了,江大明星。”
不然被人拍到放网上,以江舟燃的名气,绝对会惹来许多风雨,说不定还会误以为江舟燃是gay。
江舟燃像是听到了,整张脸都埋在了他肩窝,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脖颈上,裴珏斐甚至怀疑他睡着了。
等他们回到家,已经过去了很久,江舟燃一路其实很听话,只是裴珏斐要开车,总不能还抱着他,分开时他哼唧了好久,也没怎么闹腾,可听这声音就让人不忍。
裴珏斐哄了好久,江舟燃才终于乖乖地不黏他了,可也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回家就比来时,花了更久的时间。
裴珏斐抱着他下车,江舟燃还是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说脚疼,还要抱,裴珏斐随他去了。
江舟燃眼睛闭着,身上的酒味到现在都还没散。
裴珏斐按开别墅灯光的遥控,明亮的光线顿时充斥房间每一个角落,眼前的景象闯进江舟燃刚刚才睁开的双眸里。
熟悉景色大概让他放弃了所有防备,他抬起脸,醉醺醺的双眸里充满全是裴珏斐倒影。
其实从裴珏斐接他时到现在他一直都没哭,只是泪痕叠了一层又一层,即使长了张酷帅的脸,也让他看起来格外可怜委屈罢了。
他就这么看着裴珏斐,眼睛里安静地集聚着泪滴,慢慢地沿着泪痕滑落,双眼通红,委屈极了。
“你怎么回来啦。”
裴珏斐擦着他的眼泪:“来接你回家。”
江舟燃吸了吸鼻子,拿出黑屏的手机,声音很低落:“我怕我忍不住想你,一直给你打电话,你就没办法在家玩得开心,我就关机了。”
“可我还是很想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也还是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
泪珠掉得更多,也更加汹涌,打湿了裴珏斐衣领,江舟燃眼睛红红,还在嘴硬解释:“我也不想哭成这样的,可眼睛被欺负了,一直流水。”
他的泪腺被思念欺负,顺着本心哭得就格外厉害。
裴珏斐擦拭着他眼尾的泪水,可偏偏越擦越多,他干脆把人抱在怀里,任他在自己怀里肆意发泄。
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裴珏斐贴着他的耳畔,认真低语:“你可以二十四小时都给我打电话。”
江舟燃没哭很久,他看着裴珏斐的脸,奇怪的想念竟就这么缠了上来,明明他这次没着小人道,没喝奇怪的酒。
以前他也对裴珏斐犯过病,可从没这般来势汹汹。
他昏昏沉沉的大脑有了片刻清醒,知道他这是又犯病了。
江舟燃酒后潮红的脸就多了层薄薄的艳丽颜色,他在裴珏斐怀里把自己缩成了小小一团,身体微微颤着,就算以他的身形,再怎么缩小,存在感也很是明显。
他不想在裴珏斐面前暴。露他的不堪。
真的不想。
裴珏斐以为他是困了,问他:“是不是累了,想休息?”
江舟燃死死抱住他的腰,脸藏在他脖颈,声音在抖,他说:“裴珏斐……你先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