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瑾没有怪罪的意思,拍拍她肩膀安慰,让账房算的更细一些。
第二天一早,足足十多辆马车浩浩荡荡从楚府出发。
徐训家庭关系不复杂,有个早早远嫁的姐姐,再就是父母,当初能选择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妯娌多了是非多。
这个时代,几乎没啥秘密的,楚玲玲被休的事已经传开了,看到带有楚府的马车,邻里街坊立刻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其实也不怎么意外。
当年楚玲玲嫁妆的丰厚可是轰动一时。
按照当朝法律,嫁妆属于个人财产,没有共同的说法,可以送给子女,如果被休,理所应当要带走。
徐训似乎有准备,今天没去当值,听到仆人汇报,主动出门迎接。
楚瑾瑾先跳下马车,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
年轻时候应该算个美男子,但年龄毕竟到了,再加上这些年酗酒,只能算普普通通。
徐迅抱拳见礼:“三妹,里面请。”
“三妹也是你能叫的?”楚瑾瑾才不给他脸,扬声道,“徐训,我今日来,是要带走大姐的嫁妆,你可有异议?”
一个照面,楚瑾瑾基本确定,徐迅绝对受人指使。
她大闹徐文达婚礼,经过一个晚上,早该传到了这里,徐迅镇定自若,没一点害怕的意思。
徐迅态度恭敬:“徐某并无异议。”
楚瑾瑾点点头,掀开帘子,柔声道:“大姐,下车吧。”
围观的街坊邻居顿时伸长脖子,然后,看到马车里跳下个年轻男子。
男子穿件藏蓝色长袍,袖口的金色花纹精致,腰间挂件羊脂白玉佩,英俊的让人几乎挪不开眼。
男子声音比楚瑾瑾还温柔:“玲玲,小心脚下。”
邻里街坊:“”
这个时代,闺名可不是随便的叫的。
没等交头接耳议论,一只镶嵌着巨大珍珠的绣鞋伸了出来。
走出的楚玲玲让众人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街坊多年,彼此当然认识。
她像是换了一个人,穿了件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头上又是金钗又是宝石,富贵逼人。
徐训明显愣了下,他最终没忍住:“敢问,这位公子是?”
所谓的公子,当然就是那位胸肌漂亮的护院丁明了。
他今天的任务,秀恩爱,其它啥都不用管。
“和你没关系。”楚瑾瑾摆摆手,掏出厚厚的账单,朗声道,“徐训,现在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收拾个人用品,带着令堂令尊从我家离开。”
没娶楚玲玲前,徐家就有个普通的小院。
堂堂楚家长女,自然不能住如此寒酸的地方,别说人了,奴仆住的地方都比这里好。
楚祖建大手一挥,买下此处院子当做嫁妆之一。
徐迅的脸色终于变了:“夫人,你,这是你的意思?”
磨难让人成长,此刻的楚玲玲不能说变了个人,但已经和昨天不一样,她轻轻点头:“还请徐大人自重,你我缘分已经,夫人这个称呼,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