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叶海新终于顺利拿到了日盼夜盼的卷子钱,整个人沉浸在对未来出仕做官的美好期待中!三房里,叶海利则头痛的对着,蒋氏哀怨的眼神。
其实他心里是憋闷之极的:自己这个娘子,刚成亲的时候柔情蜜意,着实过了几年舒服的日子!只是近些年随着自己越来越出息,她的脾气却越发大了,毛病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就像今天,自己明明很忙,可她就在这里给自己脸色看,自己倒是不想管他,可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这会儿不管蒋氏的话,只怕等到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对方会作的更加厉害,所以有什么事儿还不如赶紧打发了,把人安抚好,他好专心致志的,继续弄自己的账本
这么一想,叶海利就无奈的将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撂,叹了口气,对蒋氏道:“行了,你这一晚上,都这么看着我,到底是要干啥?”
蒋氏今天说亲不成,眼看到手的四十两银子化为了泡影,本就心疼的不得了。再加上晚上被张氏指使干活,更是郁闷的不行!
此时见叶海利态度中隐隐透露着不耐烦。顿时更加委屈的不行,忍不住赌气到:“我能有啥事儿呢?我嫁给你家这十几年做啥事儿不是为你和孩子们着想呢?你现在又是什么态度?”
“行了!”!叶海利有些头痛用中指和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这不也是快到年根儿底下的伙计忙,所以态度差了点儿,到底有什么事啊?”
“还能是什么事儿啊?还不是咱闺女的事儿吗?我真不知道,老爷子老太太怎么想呢?放着白白的银子不要,竟然会往外推。”蒋氏恨恨的道,“泓宇也是!自己是啥样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挑三拣四的,好赖不知!”
“啥啥银子?”叶海利压根没注意蒋氏对于自己大侄子的抱怨,而是将关注点放在了银子上,
现在最头痛的就是钱,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次做点这样的事情被发现的几率很大,一旦露了馅儿,到时候自己怕是要吃官司,可是话虽这么说,毕竟当年大哥对掌柜的有恩,如果他能够把这钱还上,说不定对方能够顽强网开一面不报官,到时候自己也好有个退路。
这么一想,叶海利便对蒋氏说的事情有了兴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我好好说说!”
蒋氏见叶海利愿意专心听他说话,顿时来了精神,便把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叶海利跟自家男人说了。
叶海利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虽然这是门好亲事,爹娘不同意也就不同意吧!泓宇他。毕竟还是年纪小,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利益关系,也不知道过日子不容易,等受受挫折就好了。”
“你这话说的倒轻巧,还等过几年就好了,他现在都多大了,他等得起,人家潘家姑娘可等不起,只怕到时候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儿了。”
张氏对众人挥了挥手后说道,“行了,这也没什么事情,时候也不早了,都各回各屋吧!”
随后她又对着叶海清柔声道,“海清,之前我看你二嫂那有个花样子不错,你跟着去她屋里,把花样子描下来过两天给娘绣个抹额。”
叶海清从小在张氏身边长大,哪里不明白张氏对于自己的绣工活向来都是非常有信心的,怎么可能又看得上杨氏的话样子,她知道张氏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借机支开她罢了!
虽然叶海清知道这不过是借口,但性格温顺的她还是点点头,跟着杨氏去了二房。
大房瞬间便剩下了,叶老爷子夫妇,还有叶海新三个人。
“行了,屋里也没啥人了,把东西拿出来吧。”叶老爷子点上一个烟袋锅子,嗒吧嗒抽了两口,对张氏吩咐道。
张氏一向性格还是相当谨慎的,她先是趴在窗台上看了一眼,外面的确是没有什么人影,确定了没有人敢偷听他们说话,这才小心翼翼的回身,从炕上放着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带着锁的匣子。
那匣子约莫有一尺见方,上面刷着红色的漆,只不过看上去年头已经有些多了,表面磨得发光不说,那期也显得有些斑驳老旧,看上去相当的不起眼。
只是叶海新一看见那匣子眼睛变亮了起来,别人不认识,他可知道,那匣子专门是张氏用来装银子的,家里所有的银钱全都放在里面,从小到大,他见过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双眼放光,里面隐隐带着期待,张氏不知怎的就想起小时候,他围在自己身边等着要钱买好吃的样子。
于是,张氏日常里阴沉着的脸也忍不住放松了许多,甚至话里还带上了些笑意:“都多大年岁的人了,还跟个小时候差不多。”
叶海新虽然不像叶海利那样油嘴滑舌,但他为了这五十两银子的事情,本身这些日子便在刻意讨好的老两口,此时见张氏这么一说,便立刻笑着奉承道:“多大的人怎么了?我就是抱了孙子,在娘面前也是儿子。以后还要孝顺您老人家了!”
疼了十几年的大孙子是没指望了,张氏以后的老封君梦想都只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对他的态度也比日常温和了不少,于是,见叶海新跟自己撒娇,张氏也忍不住笑了:“你就知道贫嘴,以后做了官儿当老太爷,我看你不孝顺我的?!”
叶老爷子见母子俩自顾自的聊的热闹,忍不住皱着眉道:“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把钱拿给老二。”
许是被叶海新哄的舒服了,张氏被叶老爷子催促了心中也不恼,她有些吃力的从棉裤裤腰的内袋中摸出一串钥匙。凑在烛火下面找了半天之后,选出其中的一把,打开了匣子上面的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