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际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萧仁便一脸肃穆地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县城东市进发了。
只见萧仁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他身着一袭略显陈旧却依旧整洁的长袍,
腰间束着一条宽带,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使命感。
他身后的那一队人,也是个个精神抖擞,目光中透着坚毅与果敢。
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犹如鼓点一般敲打着地面。
一行人沿着街道前行,晨曦的微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街道两旁的房屋在微光中显得有些朦胧,仿佛还沉浸在昨夜的静谧之中尚未苏醒。
随着他们的不断前进,逐渐靠近县城东市,隐隐约约能听到从前方传来的嘈杂之声,
那是流民聚集所发出的特有声音。
萧仁的面色愈发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带着身后的队伍快速地朝着那充满未知与混乱的东市走去,
那里向来是流民的主要聚集地。
要知道,东市原本乃是从东都洛阳而来商贩们的重要中转站,
洛阳和长安这两地来往的客商,倘若选择从陆路前行,
那么必然会经过新安县。
然而,往昔那繁华无比的市坊,此刻却已然是破败不堪的景象,
曾经络绎不绝的客商如今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下,唯有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流民蜷缩在此处。
那道路之上,密密麻麻地搭满了各式各样简易的帐篷,
更有甚者,
直接就在大街上随意铺着一张草垫,便无所顾忌地躺倒在地。
那巷道之中,更是源源不断地传出阵阵恶臭之味,
也不知其中混合了多少令人作呕的黄水金汁的臭味。
一路走来,流民之间各种争抢、斗殴的场景随处可见,
那混乱的场面令人唏嘘不已。
甚至还能看到不少为了生计而插标卖艺之人,以自已的技艺换取那一点可怜的食物;
亦有无奈之下舍身换食之人,她们用自已仅存的尊严去换取生存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尽显着世间的悲凉与无奈,也让萧仁等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长久地注视着眼前这让人揪心的场景,
最终无奈地深深叹息道:“刘叔除了诗词歌赋,其它真的啥也不会啊!”
经过一番思索后,
他面容紧绷,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朗声道:“左右,将流民全部赶出城去,所有非新安县民者,日暮鼓起,还逗留新安县内者——斩。”
这一声令下,
宛如一道惊雷在这片本就动荡的区域猛然炸响,打破了初晨的那份暂时的平静。
随着萧仁而来的大队人马,立刻如潮水般浩浩荡荡地行动了起来。
那些军士们神色冷峻,开始执行这道冷酷的命令。
有的军士表情严肃且带着几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