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用这样一个词语评价宋青葵,冷刺。
这个词典上近乎不存在的词语,被人用来形容宋青葵,拆分开来就是既冷又刺。
有着敢于横刀立马的霸道,但心里却如同北极最冷得那块冰,从来不屑于合群,也不轻易接受别人的示好,浑身长满了刺,充满了戒备。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冷刺,在遇到顾西冽就会刹那间消失不见。
如同俄罗斯的那首童谣一般。
女孩儿是用什么做成的?
女孩儿是用糖、香料和一切美好的东西做成的。
宋青葵在顾西冽面前,就成了糖,成了蜜,成了水,温柔的,甜美的,无法竖起冷刺的。
她不能。
如同此刻,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顾西冽的衬衫领口,手指已经用力到指节泛白,轻轻颤抖。
可是,当她与他四目相对间,面对这张冷静淡然的脸,她却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抖着嗓子,发问,“是不是……到底是不是你把段清和撞成那样的?”
顾西冽垂眸看着她,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右手端着玻璃杯,杯子里的水在灯光下折射出点点细碎的光芒,如他此刻的眼眸。
既亮,又有些轻。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宋青葵没有流泪,但是眼眸里带着沉痛,声音里满是压抑的哭腔,“他双腿没了,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的人生毁了,毁了,你知道吗?!”
顾西冽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言语间甚至带起了一丝讥诮。
“宋青葵,你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在质问我?”
听到他的问话,宋青葵愣住了,她泛红的眼眸像极了猫儿,被惊吓的猫儿。呼吸交缠间,半晌没了声音,只有馥郁馨香,和沉默压抑。
顾西冽抬起手,覆盖到宋青葵的手上,然后用劲,将宋青葵揪住他衬衫领口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怎么?没话说了?宋青葵,你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在质问我?你是那段清和的什么人?妻子?情人?感情颇深的炮友?”
顾西冽将她的手指掰开后,将玻璃杯里的水一饮而尽,随后———狠狠一掷,带着一股子狠辣的劲道。
‘咣当’一声,玻璃杯从宋青葵的耳旁擦过,砸到了她身后的墙上。
哗啦……
玻璃杯从墙上弹到了地上,碎片散落了一地,些许水渍映在了墙上,恍惚看去,仿若鲜血四溅。
顾西冽理了理自己泛起褶皱的领口,眼眸里满是冰凉,随后一把将宋青葵推到了墙上,将她桎梏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问你话呢?哑巴了?宋青葵,你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在质问我?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是谁的妻子,谁的老婆?!”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盈满了清晰可见的怒意,双手捏着宋青葵的手臂,微微用了劲,仿佛将她的骨头都捏得咯吱作响。
灯光下,宋青葵身上那件紫色的羊绒大衣衬得越发华贵,也让顾西冽觉得刺眼无比。他的舌尖抵了抵腮帮软肉,忽然冷笑一声,一把将宋青葵身上的羊绒大衣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然后,毫不留情的用脚踩了上去,让这件羊绒大衣当了一张柔软的踏脚垫。
“顾西冽!”宋青葵终于是没忍住,怒声吼了出来。
浑身都气得发抖,发颤,通红的双眼里,已是有泪。
“你怎么能……怎么能……”
你怎么能这样践踏别人对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