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一愣,无比心虚。她不知道永平公主为什么会在那儿,更不知她是几时在那儿的。清容忙匆匆向着永平公主请安,道:“臣女不耽误公主的雅兴,这就回了。”
永平公主冷冷一笑,道:“来人!把她给我拦下。”
永平公主带着四个嬷嬷、六个丫鬟一众侍卫出的门,自是人多势众。得了她的话,两个嬷嬷立时上前,压着清容跪在了永平公主的面前。
清容与梅蕊两个自挣扎不得,此刻只得服软告饶道:“我若是有什么得罪公主的地方,我在这里给公主赔礼,但请公主看在我祖母的面儿上,别同我一般见识!”
永平公主气的目眦欲裂,上前猛地给了清容一巴掌,就这样还不能解气。直接同押着清容的嬷嬷道:“把她给我揪到崖边。”
两个嬷嬷道了句是,立时押着清容到了悬崖边儿上。
清容一脚踢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上,那石头立时滚下了山,连撞在几颗粗粗的树干上,竟是碎了。
清容看的头皮发麻,永平公主上前,摁着清容的头贴在悬崖边儿上,冷笑道:“沈清容,你不是能说会道,招人喜欢吗?你现在便哄一哄我,看看能不能把我哄高兴了,让我放你一马!”
“哄公主高兴?”清容心里极怕,天气乍暖还寒,后山上来的人本就少。如今她一条小命全都交代在永平公主的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永平公主推着清容的头又往前去了几分,“怎么?你觉着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吗?”
清容闭着眼睛,不看那陡峭的山坡,强镇定着道:“不,公主得天独厚,是被皇上宝贝着长大的,还有什么不敢的。是我不敢!怎么才能令公主高兴,无非是我离元珩远远的,公主是想从我这听到这句话吧。”
永平公主冷然一笑,道:“算你聪明!”
“我自能答应公主,可若是元珩来找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又或者,我离元珩远了,元珩偏不喜欢公主,又心仪她人,公主一个儿一个儿,还杀的过来吗?”
清容颤颤巍巍的开口,想用话语刺激,尽量把永平公主带跑偏了。
永平公主被她说的大怒,“沈清容,你别以为我不敢推你下去。我今日便是真杀了你,谁也不能拿我如何!”
“是、是,公主说的是。可我若就这么死了,公主自能除去一个情敌、一个眼中钉。可对于元珩来说,只怕得不到的永远美好,他便永世不能忘了我。公主这般,也是成全了我能永远留在元珩哥哥的心里。”
清容说着,不免一叹,道:“元珩哥哥是大梁第一公子,这般风流人物。我也深知我同他的姻缘不过弹指一瞬,我这般普通,只怕早晚会被他抛之脑后。若是公主今日杀了我,能让他记我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听得这话,永平公主的手上便有了几分迟疑。
清容趁势继续感叹,“若能活成元珩哥哥心中的朱砂痣,我也是不枉此生了。这样想来,还请公主您动手吧!”
永平公主猛地收了手,道:“沈清容,我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让你同元珩在一起,我也有千万种方法!我却偏不成全你做他的朱砂痣。”
永平公主说着,拂袖同几个嬷嬷、丫头道:“咱们走!”
梅蕊吓得魂不守舍,立时来扶清容,“冤孽!冤孽!姑娘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之前同宋世子绞在一起,如今又同元公子、叶状元纠缠不清的。”
清容被她扶着坐起身,余悸未平的笑了笑,叹道:“大约我今年红鸾星动,桃花盛开,我这样美艳绝尘,气质非凡之人也在所难免。当真是红颜祸水。”
“奴婢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般夸耀自己的!”梅蕊听得她煞有介事的感叹,忍不住嗤的一笑,主仆二人这才勉强把那死亡阴影抛掉。
回了厢房,润容自然发现了清容身上有异。清容怕吓着她,也不细说。只道是下山的时候没走好,摔了一跤。
润容也没再深问,约摸半个时辰,华堂郡主便来寻两人回府。
等马车到了奉国夫人府门口,三人刚结伴下了车,便瞧见门口停着一乘小轿。
门房在一旁恭声道:“有位吏部员外郎家的李姑娘请见郡主。”
华堂郡主重复了一遍,摸不清头脑的说道:“吏部员外郎家的李姑娘?咱们同吏部员外郎可没什么来往。”
华堂郡主混的是大梁第一阶级的贵妇名媛圈,一听那吏部员外郎家的李姑娘,便知道不是一个交际圈儿的人。
门房瞧见华堂郡主表情淡淡的,陪着笑问道:“眼下就在门房儿里等着,郡主是见还是不见?若是不见,咱们用不用绕到角门去?”
华堂郡主正犹豫的功夫,却听润容道:“吏部员外郎家的李姑娘?那不是魏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