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州唇角微弯,勾着浅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他漫不经心地问:“你真的猜不到我会是什么态度吗?”
她知道。
她存着一丝不可能的侥幸。
她天真的妄想,他不会那么绝情。
沈南州的话就像迎面扇过来的一道耳光,将她打得无地自容。
江心觉得她像在自取其辱,她强撑着身体,扶着墙壁摇摇欲坠的身体才没有倒下,“这不是小事,不能全靠我猜测,我要亲口听到你的想法。”
沈南州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态度很简单,也根本不可能会变。
他不要这个孩子。
一段有性无爱的婚姻。
一段始于交易的婚姻。
一段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
不应该要孩子。
沈南州虽然谈不上多喜欢孩子这种吵闹的生物,但也没有多讨厌。
只不过是和江心生孩子,从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江心慢慢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睁开双眸,情绪得以舒缓,她慢慢地说:“我前些天去医院,打算把手术做了。”
沈南州静静听着,没有打扰她。
她看起来很脆弱,仿佛一碰就碎了。
江心接着说,“但是她忽然踢了我一下,按理说还不到两个月是不会有胎动的。可我就是觉得她踢了我,她想活下来,所以我在手术台上就临阵逃脱了。”
她想恳求沈南州,求求他,能不能施舍她一点爱。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
沈南州这会儿耐心倒是极好,帮她擦着眼泪,“为什么会忘记?”
江心鼻头泛红,带着沙哑的鼻音说:“太忙了,忙完事情等我想起来已经来不及吃药了。”
和沈南州一起出差是件很辛苦的事。
没日没夜的会议。
晚上还有各种不得不出席的应酬。
江心哽着喉咙说:“我真的没有想要故意怀上你的孩子。”
更没有做过母凭子贵的美梦。
在沈南州这里,可行性几乎为零。
没有任何人能够逼迫他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少年时期,他是一阵来去自由的风。
成年之后,哪怕逐渐收敛,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却是改变不了的。
于他而言。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江心见过很多喜欢他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能够用自己的不同打动他冰冷的心。
但是不会。
尤其是。
沈南州做任何事,无论是对是错,是痛是甜,绝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