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从今天开始她可以是刀枪不入的江心。
沈南州坐在书桌前,长腿交叠,漫不经心捏着手机,偶尔回上一两条消息。
江心走出来见他还在卧室,有几分诧异。
沈南州收起手机,抬眸扫了她几眼,拆穿了她:“哭完了?”
江心逞强:“我没哭。”
沈南州不打算和她争执,他施施然站起来,“我去客房睡,你好好休息。不要踢被子了。”
江心一愣,神色不大自然,“我不踢被子。”
沈南州嗤的笑了声,走上前去动作自然捏了捏她的脸,又帮她整理了下睡裙,“不是我每天晚上帮你盖被子,你早就病了八百回了。”
江心的睡相很好,就只有喜欢踢被子这一个坏习惯。
她睡着了不会记得。
沈南州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
江心看着她离开,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身体疲倦,但没什么困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恍如昨日。
江心这天晚上睡觉没有关灯,始终留着床头柜那盏昏黄的台灯。
她怕做噩梦。
*
连着几天,沈南州都没去公司。
江心逐渐恢复了气色,看起来总算没有刚从医院回来那天那么的瘦弱。
她几乎没有和沈南州单独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非常的不习惯。
沈南州喜欢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边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看得累了就会给后院的玫瑰浇水。
江心憋不住,“沈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沈南州懒洋洋的说:“等你养好了身体。”
他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好好照顾你。”
江心不需要沈南州的照顾,也没有觉得他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她。
沈南州果然也说到做到。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吃什么东西。
家里的佣人也许还对那晚沈南州的大发雷霆心有余悸,听见江心说吃饱了,下意识会多劝两句。
江心说不过他,反正哪怕他不去公司,也没人敢背着他做些小手段。
当年沈南州刚上任总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清理门户。
至今提起来还叫人胆战心惊。
没人会自寻死路,去招惹这位说一不二的主。
江心看着窗外的太阳,遥遥的目光又望向那片漂亮的玫瑰草地,她问:“沈先生,你种的玫瑰是要送给江岁宁的吗?”
沈南州目光一顿,眼中不见方才的笑意。
江心好像没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紧接着说:“我看你悉心照料这么久,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让人给江岁宁送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