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龄萓慢悠悠地走进了借的军帐之中,凌奉走过来握着剑过来站在了帐门口不让人靠近。
魏霂暂居的军帐很干净,也有一块很开阔的堂地,此时一个麻袋正在堂地上蠕动着。
萧龄萓走到书桌后坐下,然后对涂矩使了个眼色,涂矩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解开麻袋口的绳子,将人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萧龄萓!你疯了吗?!我可是……”窦愈被倒出来,满身凌乱地大喊。
“你是谁啊?”萧龄萓幽幽地问道,“昌源郡公嫡长子在本相眼里可不算什么。”
“你……”窦愈指着萧龄萓要说什么,却再一次被萧龄萓打断。
“有什么话想清楚了再开口,你应该听说过本相的手段。别看本相是个文官,平日里又喜欢笑,好说话。本相手上的人命,也不是几只手数得过来的。”
窦愈看着萧龄萓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不知在畏惧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敢问卑职何处得罪了萧左相?”
“你没有得罪本相。”萧龄萓闭眼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你的母亲应该和你说过吧。”
窦愈抿了抿唇问:“卑职的母亲怎么了?”
“窦愈,你抬起头来看本相。”萧龄萓道。
窦愈抬起头来,看向了萧龄萓,对上萧龄萓那绝色的面容和深沉的眼眸下意识地躲过了萧龄萓的目光。
萧龄萓微微一笑:“你母亲和你说了。”
“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窦愈终于感到了恐惧,颤颤巍巍地道,“皇上还要见我,你岂敢动我。”
“你真的敢进皇宫啊?”萧龄萓问道,“皇宫里可有一个比本相还要厉害的,你确定不和本相打交道,反而要去和那个人打交道吗?”
“萧左相!你说什么东西我根本听不懂!”窦愈大喊道,“你快放了我!就算我街头纵马,那也是街道司的事情,与萧左相何干?”
珩朔端了一杯茶水送到萧龄萓的手边,萧龄萓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你的意思的本相的手伸不到街道司去?你在质疑本相的权力?”
“我、我没有。”窦愈连忙摇头。
窦愈并不傻,萧龄萓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她敢把自己直接逮到这里来,也就肯定是有能力让自己就这么消失了,就是皇帝要查都未必查的到。
窦愈真是恨自己,为什么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要在那个时候出门。也恨跟着自己的那个小厮,撞就撞了,喊什么喊呢。
对了,他的小厮,他的小厮没有被抓过来,那说不定就会去通风报信。
窦愈想着眼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萧龄萓微微一笑:“不错,你的小厮我确实没有让人去抓。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昌源郡公府了,你的母亲或者父亲应该已经进宫去找皇上了。”
萧龄萓这话却没有让窦愈感到放松,而是愈发恐惧地看着萧龄萓,她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她做这一切,就都没有想过要瞒着皇上吗?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不要杀你本相说了实在是不算,所以本相今日就想放着你这条命。”萧龄萓道,“听清楚了,本相说的是先放着,而不是把这条命还给你了。还在本相手上呢。窦宣德郎,细思量。”
窦愈瞪大眼睛看着萧龄萓:“我、我可以走了吗?”
萧龄萓的目光在窦愈身上来回移动了几个来回皱起了眉:“你身后有什么人吗?”
“什么什么人?”窦愈问。
“有什么能救你的人啊。”萧龄萓的语气一直都是那么轻轻柔柔的,“若是你没有什么人可以救你,本相如何了放你?你总得给本相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不理由的?马上放了我,否则的话······”窦愈有些急了,对着萧龄萓喊道。
“你怎么会有胆子想要威胁我?”萧龄萓一脸不解地询问道。
“哟,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钱公公竟然来我这里了!”营帐之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是赵桯的声音。
萧龄萓皱了皱眉,窦愈却是脸上一喜,陡然有了勇气,一下子站了起来:“萧龄萓!你还不快放了我?你胆敢绑我,皇上定不会饶过你的!你若是现在向我求饶,我说不定还可以帮你隐瞒几句。”
窦愈越说底气越足,甚至向萧龄萓走近了几步,微微俯下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萧龄萓,“萧左相神机妙算,应该能算到皇上的心意。良禽折木而息,萧左相现在换一棵大树还不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