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账!混账!”萧龄萓被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又实在无可奈何。
珩朔攥紧了拳,眼角微微泛红,死死得盯着刘嬷嬷。
高氏也是气得脸都红了,怨不得萧龄萓不爱回府,府中一个亲生的母亲就是个吸血螨虫,处处算计着自己的女儿补贴娘家,身边又是一群倚老卖老的刁奴。不罚她们能吸干萧龄萓的血,罚了又会让萧龄萓背一个不孝、内闱不修的骂名,影响官途。
这些年闹下来,别说萧龄萓,就连高氏也是疲倦了。
“想要多少银子你说就是了,我给你。”高氏咬着牙道。
“银子?银子再多又有什么用?哪里比得上这为人父母的想要见自己儿女一面。
萧国公内闱不修,中馈之事不让大夫人主持倒交给了一个妾室本就是胡闹。又养了这么个不孝的五小姐,不忠不孝一向是一起说了。这五小姐对自己母亲都不孝,还怎么对皇上忠心啊!”刘嬷嬷大喊着道。
“放肆!可真是老糊涂了,什么话都敢往外乱说!来人,把她捆起来,堵了嘴扔到柴房里去!”高氏大怒呵斥道,“就按五小姐说的,掌嘴!打板子!”
一群仆妇连忙拥上去,七手八脚地堵了刘嬷嬷的嘴,将刘嬷嬷推搡开。
萧龄萓的眼眶之中盛满了泪,喘息着冷静不下来。
高氏顿了顿,然后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萧龄萓的后背:“五小姐,别管这些子烂人了,回院子里休息吧,我让厨房给你熬碗血燕。”
萧龄萓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然后问:“她们王家又要做什么了?是谁又要买官职,还是谁又要强抢民女?”
高氏叹息一声:“宣德郎王勉有一子年已十八,想要求娶晋阳长公主之女,多半是要让你去做个媒。”
萧龄萓哭笑不得:“宣德郎不过是一个正七品的散官,何德何能要娶长公主之女做儿媳妇?亏他们也敢想!整天就念着捡着高枝儿攀。一个两个的不学无术,败坏祖宗家业还沾沾自喜、自觉高明!”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要行这缺德之事便让他们去行,到了天打雷劈的时候再让他们悔不当初去。”高氏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珩朔上前扶住了萧龄萓,“珩朔,你扶着你家主子先回院子里去。炩儿,王氏那边我去处理,我与她争斗顶多算到你爹头上去,连累不到你。王氏已经连累你被停职过一次了,绝不可再有此事,先回院子里去,莫要出来,有珩朔他们为你守着院子,量王氏也不敢闯。”
萧龄萓眼睛红红地点头应了声好,然后转身被珩朔搀扶着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的院子。
萧龄萓住的院子名唤南望苑,是萧国公府之中最大的一处苑子,也是最安静的苑子,位于萧国公府的西北角,这一角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只有萧龄萓的南望苑偏安一隅。
南望苑占地很大,足有四分之一个萧国公府,其中亭台楼阁、碧湖假山应有尽有,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的府邸。这也是当年萧龄萓十四岁从宫里搬出来时萧皇后特意划地为萧龄萓修建的,只是因为萧龄萓到底还未出阁不好独自开府,所以一并归入萧国公府之中。
南望苑之中还有一座黄金楼,足有五丈高,通体都是金灿灿的,犹如镀了一层金一般,从外看是精美绝伦,走进去更是富丽堂皇。
这是萧龄萓的私库,也是萧国公大夫人最想要进去的地方。
萧龄萓走到黄金楼前,正带着侍卫守卫的侍卫首领杨衡季带头对萧龄萓作揖:“主子。”
“衍庆苑的那些人又来了几回?”萧龄萓问道。
杨衡季回答:“又来了两回,白日大吵大闹了一回赶回去了,夜里想偷偷潜进来,还没进南望苑就被外边的弟兄拦住了。”
“今日是谁守着外边?”萧龄萓问道。
杨衡季想了想笑了起来:“是凌华,主子今夜一定能休息的好。”
萧龄萓嘴角也微微一扬点点头:“是她还真是让人放心。我进去看看,你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杨衡季点头:“是,主子。”
萧龄萓点了点头带着珩朔走进黄金楼,走了一步萧龄萓又退了回来,伸手扯住要走开的杨衡季的袖子又把人扯了回来:“衡季,你有空回家去一趟,把你和你夫人的婚书拿来借我看看。”
杨衡季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哦,好。”
萧龄萓抬步又要走,却还是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看向远方问:“阿奉是在那里野食吗?”